第24章
酒坛被凌乱地推倒在一边,可怜的很,在林子里滚了一圈,洒落的那点残酒又去滋养花树。
也不知是滋养,还是迫害。
“感觉如何?”怀寒万万没想到越应扬反应如此大,连忙过去拍拍抱抱,“你可不能昏,也不能死啊!”
就仗着妖王当坚强的后盾呢。
羿炎挤眉弄眼道:“不至于吧,我酿的酒那么难喝?”
越应扬摆手,示意无碍,但没讲话,干干地扶着怀寒清嗓子。
怀寒反瞪羿炎:“瞧把他毒的,好喝你自己尝尝?”
越应扬自行平复稍许便好了,又恢复他如常的稳重。
怀寒瞧着没事,也安心了,还叹道:“说真的,给我吓了个好歹。”
越应扬擦擦嘴角:“两口剩酒罢了,能有多大威力?”
怀寒凑近摸摸脑袋:“不一样啊,是你啊,我可头一次见你不舒服。”
羿炎以手捂嘴:“咳咳,咳咳。”
越应扬一眼扫瞪过去,不多计较,眸中金光渐亮:“似有些不同。”
怀寒拍拍心口:“可算找着门路了,没白让你难受。”
越应扬点头,不知为何,眉梢舒展了不少,眼神示意羿炎也跟上时,羿炎仿佛见了鬼。
羿炎大惊失色:他刚才在笑?瞅我干啥也笑?我是不是要提前没了?
怀寒跟着跟着,忽然撞到了树,哎哟痛呼一声。
越应扬却穿树而过,回首驻足:“怎了?”
怀寒奇道:“当真不同……我眼前有桃树,还被撞了,你就能过去。”
“仅是寻路的引子。”越应扬走了回来,低头瞄了怀寒两眼,轻轻地搂了一下腰。
怀寒不解:“你悠着点,带不过去,让我想想。”
越应扬又用下巴蹭了蹭怀寒的脸,睁眼又盯,不发一语。
怀寒依然不解,摸了一把:“我脸上有东西?”
就听妖王重重的呼了口气,似乎又无奈又不解气。
这一片桃林,味道还真不美。
怀寒依然不解,但为了妖王好,便说:“轻点吸,这花味儿我都闻不下去。”
“傻花。”
怀寒听到了这样一句怨,刚要反驳。
就被亲了个满嘴。
那双唇依然凶猛且让人喘不过气,带着猎猎雄气,只是这次掺着淡淡苦味。
单喝必定难喝,却无限被更多的纠缠冲淡融合。
怀寒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愈发想笑:这样的越应扬蛮孩子似的,可爱,亲亲前还要蹭蹭求许可。
那头在努力卿卿我我的妖王亲到的便是个月牙湾,许是不满了,就扣住怀寒的后脑腻了一会儿。
桃林一吻。
若是这林里花繁叶茂的,染就温柔旖旎色,该有多好、多应景。
一吻毕,却听后头隐有饮水声。
怀寒撒了手,斜瞥一眼越应扬便挪开了视线,气息还紊的,纷纷转身,一时也无话。
怀寒其实很纳闷。亲热两口这事儿吧,都是成了婚的,做一下也没什么,可做完了……怎就这般窘迫?
羿炎在那也喝了一口,很没眼力道:“走?”
“走!”怀寒干脆道,又推了推越应扬后腰,下巴蹭着人家右肩,“走走,带路。”
怀寒眼前似乎也变得虚晃,原本胡乱密布的桃花林变得井然有序,四面通路。
破败的花鲜活,他们踏行在春野。
舒心多了。
“你眼里的也是这般?”怀寒问道。
虽未言明,越应扬也是懂的:“嗯。”
“哦——我亏了啊,没见到。”怀寒捋了捋头发,从越应扬背后偏头一亲,“来,再亲一个。”
旁若无人。
一路行进,终见蹊跷。
开的最明媚耀眼的花树下,尘土里,半掩着一个破旧的酒坛子。
也不知是谁喝了酒,还偏要留下痕来。
“如常。”
怀寒忽地听到这两个字,警惕地去寻声源,却未察觉到什么人。
羿炎和越应扬好似没听见。
他又凝神细品。
是熟悉的妄念,但,许是间隔太久远了,听来却像身边人在讲话。
却清晰强烈,是很深重、很可怕的执念。
“如常……会是什么意思?”怀寒走过去,触碰那酒坛子。
这一声便更重了:“如常。”
越应扬敏锐问道:“你听见的?”
怀寒指指沾了他一手灰的酒坛:“嗯,和这东西有关。”
越应扬简洁道:“能?”
怀寒闭上双目,咬了片自己的花叶,半晌毫无反应。
“不能,只是一缕残留的意念罢了,远远不够,也找不到主人。”
羿炎凑过去研究,摸摸索索道:“是我烧的酒坛不错。”
桃花弱弱道:“阿炎,你太没警惕了。”
“我……”羿炎刚想反驳,又没了底气,万分懊恼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当真忘记了。”
“别想了,当务之急是如何破术啊!”怀寒夺过空空如也的坛子,往里观望,轻声试探问,“哇,里面干的不行。这就么摔了试试……?”
越应扬按住他的手,提醒:“小心。”
“别这么紧张啊。”怀寒眨眨眼睛,觉得越应扬太认真了,拼命摇头,“我就随口一说。”
“你说的,往往就做了。”妖王满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