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还是睁不开眼。
怀寒迷糊着问:“越妖王,你说这娇该怎么撒啊?”
这问题问的太无耻了。
许是还昏着,越应扬的声音有些朦胧,语气像在压抑什么:
“你,还,用,我,教?”
怀寒哈哈笑了两声,身心愉快:“那你当我撒过了,有事听听我的行不行?”
半晌无人回答。
他挣扎地睁开眼,迷蒙地瞧着。
自己正懒散地躺在大床上,头发凌乱。
花香,酒香,晚香,还有越应扬身上,那在北地扎根多年的、抹不去的清爽豪放味道。
越应扬衣襟乱糟糟,脸上被蹂躏地一块红一块紫,正垂眸望过来。
呼出的气很热,喷在脸上,痒痒的。
怀寒眯了眯眼。不对劲,不对劲……
越应扬用微糙的下巴蹭了蹭怀寒的脸:“来圆房,什么都听你的。”
一只有力的手,已按上肩膀。
那侵略性的气息逼近,英武气的脸别具美感,嘴角有点坏地扬着,看得人心化了。
暧昧的氛围已很浓,春宵不候人。
按理说,很难拒绝。
怀寒:我是个根正苗红的,男仙。
就在一瞬间,怀寒惊醒!
他一瞄窗,猛然翻身拉开,冲外大喊:“小飞,六翼,金钩,来玩躲迷藏!”
第9章
躲迷藏也不知玩了几天,其实真正在躲的,就一个家伙。
怀寒使出浑身解数,逃逃避避,都溜到后雪山了。白雪皑皑,渐渐冻住了方才的慌张。
翼妖们的眼力那么好,天知道他怎么逃过来的,没少翻跟头吃苦头。
冷了不少,寒风呼啸。
浩大雪山终年不化,即使非寒冬三月,也依然巍峨伫立。
怀寒并不想上去,乱进人家园后地,那可玩的太过分了。他怎么会胡乱惹事呢!
怀寒只仰望了一会儿,隐隐见到雪山之巅似有若隐若现的光。
嗯?那是什么?
万分好奇。
“有趣的才会让你掉以轻心?”越应扬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吓得怀寒一个激灵,转身打笑。
不是他掉以轻心,是妖王降临无声啊!
之前差点翻滚春宵的尴尬已经褪去,冷的怀寒满脑子只想找个水缸泡着。
这天寒地冻的,妖王想必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了。
“那是什么?”怀寒坦然好奇地问。
越应扬答:“三界梯镇守之处。方才闪现出的,是一条冰龙,曾因旧事,压在此处。”
冰龙?难得一见。
好像,在哪里听过。
天界那些人特别爱八卦,他闲来无事也跟着侃,听的故事不下千百个。
“略有耳闻。”怀寒哦了一声,惊奇仰头,“……是不是和乐神有瓜葛?”
那是曾经最恣意的神仙,爱和小妖小仙玩。
也是唯一照顾过怀寒的神仙。
“他?真是无处不在。”越应扬拽着怀寒踏上雪山,“昔年扶凛是条东方蛟龙,就在这座雪山之巅,渡天劫,化龙体,毁三界梯,嗯,冲上天宫……”
怀寒听得津津有味:“然后?”
越应扬嗤笑:“啪叽,被却世打落摔个半死。”
“……”怀寒抵着风雪,艰难往上爬行,几乎把八卦夹在扬起的声音里,“缘由?过程?”
越应扬淡定:“总不是风花雪月和爱恨情仇,你别想歪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怀寒爬啊爬,似乎风雪小了一些,被身边的羽翅遮挡了不少。那一瞬,居然有些暖。
不知不觉,山顶已在眼前。
冰凝的巨龙几乎和这片雪域混为一体,高架在三界梯旁,分不清眼目在哪里,只隐约能见头和尾。
连风雪都安静下来。
“那你带我来,光是见识他的英姿?”怀寒扬眉,他可不觉得越应扬只是想满足他的好奇心,才做这一番事。
越应扬抬首答:“自然不是……不过,你过于敏锐了。你可知,神鬼盟誓在即?”
神鬼盟誓,天界和地界组织的一场交流,偶尔扯扯人间,一边输送需要交换的亡灵,再共同议定一件大事。
距上次已是许久了,不知此次有何新鲜。
“晓得,不过这就要办了啊?悄无声息的。”怀寒事先没听过,眼睛锁着越应扬头顶的一簇雪,莫名偷笑起来。
本来妖王好好的威严,打折打折再跌。
“有何好笑的?”越应扬不解,看向那条沉眠的冰龙,“你只需知道兹事体大即可。”
特意告诉这件事,不会是想试探天帝却世有没有提前通口气吧?
好在却世没跟他讲什么,不然可就露馅了。
怀寒不太爱瞒着别人,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嗯,有危险的除外。
怀寒只点点头,记住了这条冰龙叫扶凛,琢磨着找机会打听一下扶凛身上发生的故事。
亦或是,这回又和乐神有什么关系?
后颈一暖,被掐住了。那大妖的手掌,在冰天雪地里也是热的啊。
怀寒警觉,缩起了头!
越应扬的声音很低,在空旷的猎猎风雪里,回荡:
“小神仙,再给我转次运。”
耳朵痒痒的。
怀寒下意识问:“怎么转,你又哪里倒霉了?”
浑然忘记了之前几次三番说不会转运的原则,帮忙帮上瘾,一个接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