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寒脸瞬间一垮,袖子都颤了颤趴下。
天将降大任,必先献祭我!
不,天帝也许没对自己寄予厚望吧,譬如此事,不就另外插手了吗?
想到这,怀寒轻松了不少,挺了挺身:“嗯……不过难保能触多远。越应扬行事分明,也忙得很,不会带我乱逛的。”
庄严的天宫里,一声很明显的呵笑,不带嘲讽,只是打趣。
怀寒:“?”
却世两眼一弯:“还没圆房吗?小夫妻嘛,撒个娇就好了。”
……?
怀寒不可置信,身子歪歪扭扭地晃了一会儿,恨不得变成花飞出去。
这话居然是从天地嘴里说出来的!
“我,”怀寒张口欲解释,又自暴自弃,“好。我会撒娇的,我会讨好的,我会求情的,天帝放心吧。”
走时,脚下不大对劲。
一块地凸了起来,却与别处融为一体。
怀寒蹦蹦踩了两下,走了。
七重天的昏晓太分明了,比人间夺目。
怀寒装作他不知道天帝身边有个办事很靠谱的土仙,也装作没闻到刚才天帝宫里,乐神之血的味道。
越应扬还在二重天这里等着。
怀寒抬了帘子进去:“久等了呀。”
“不久,你们也没话好说的。”越应扬抬眸,在饮一杯仙酿。
真是一语中的。
怀寒窝坐到越应扬身边,安静无比:“……”
越应扬侧目:“怎么了?”
怀寒抱膝盯着那杯酒,整个花儿都蔫了:“喝,喝完就回去。”
忧啊,愁啊。
从天帝那出来后,感觉自己的举动都被左右了,不大愉快。
“却世做的太到位了。”越应扬一口饮尽,直问道,“你还不清楚?”
天宫的酒不烈,沾在妖王身上,冲淡了不少凶厉气。
好闻。
怀寒动动鼻子:“天帝一向很眷顾人类的。”
却先他一步,收回了神血香珠。
是不信任小仙,亦或是别的缘由?
越应扬抬了抬头,洒下淡金色结界,再无谁能窃听此间言谈。
“天帝眷顾人类,可永远隔绝人修炼成仙之路。你不满这个?”
该说越应扬周全,还是太贴心?
怀寒搓了搓脸:“不,是……所谓的保护,都有筹码和限制。”
越应扬没吭声,只把酒杯推到了怀寒唇边。
怀寒没注意,顺嘴就舔来喝了。不知为何,在天宫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却能轻松对越应扬讲:
“他要让人只能是人。神眷顾人,也只眷顾是人的人。”
“神仙啊,没多好。”越应扬罕见地话多起来,“有人想成仙,也有人只想做人。说到底,只是这天宫建得太高,才显得高人一头罢了。”
是呀,这一番下界游历,他可发现了,妖妖人人们比这上头有意思不少。
却都听天界的,真奇怪。
怀寒也不想了,重拾笑容,舔舔唇齿:“你灌我酒?”
许是话锋转的太快。
越应扬没听懂,道:“行。”
又灌了他一口。
……
再度被迫饮下仙酿,怀寒语气转了几转:“我是说——你,灌我酒?!”
“哦。”越应扬不解,眉头皱起,“灌就灌了,喊什么,娇气鬼。”
怀寒瞳里的紫愈发明亮,眼前恍然出不少虚虚幻影。
本清清淡淡的花香浓烈数倍,飘至满屋,夺人心神。
身量倏地长了两分,越应扬都忍不住睁大了一下眼。
妖异。
真的不像个仙了。
怀寒揉了揉头,喘着说道:“你记得。不要再,给花……浇酒。”
他体内似有火在催烧,不痛,但刺激。感官一时间都被放大,满心都是欢愉。
更何况还被谁搂了一下。
越应扬声很低:“醉了?走。”
怀寒睁眼,怎么看眼前的家伙怎么可亲。
尤其是那英俊的脸上略带疑惑。
于是他刚被妖王带在怀里飞走,就笑吟吟地揪揪越应扬发辫,扯啊扯,扯啊扯,打个结来咬一咬。
怀寒叼着被打结的头发:“小越,小应,小扬,真可爱,真可爱。”
他意识是清醒的,只是忍不住玩闹地……过分了些。
对方的胸膛猛烈地起伏了两下,深深吸了口气,鹰目瞪得厉害,能把人生生刮死。
怀寒毫不怀疑要揍人了,反而大胆搂脖子:“嚯呵,别生气,我陪你玩闹呢。”
然后……
抱着越应扬那张俊脸一顿乱亲,花液横流,染得香喷喷。
四周吵闹了起来,应该是带到外边了。
小仙们津津乐道:“亲热上了,还在天宫呢,太放肆了。”
越应扬忍耐低吼:“你给我……”
怀寒瞧着越应扬满脸怒容,笑得更开心了,把那张脸捏扁揉圆:“回家吧,你先别去办事,我们拉几个小妖玩躲迷藏。”
瞧,话说的还真切呢,哪里是醉了。
“你,停下。”
这是怀寒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昏穴一痛,晕了……
倒也没晕得彻底。
昏昏沉沉,只觉自己的手还在乱摸乱捏,揩了一手好油。
啧,这健美硬朗的身姿,恐怕三界无男子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