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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检查了半天,确定没有需要大动干戈的伤口,鬼杀队本部又要开会,疏散无关人群,蝶屋干脆把三只小的打包给青向,叫他把几人带回炼狱家。
    “青向前辈——”
    把人带回来就不管了,连茶水都没有,就在这干坐,我妻已经坐了一小时,腿都麻了。
    他抱膝,整个人蜷在地上打滚。
    “我好无聊——”
    会议什么时候结束啊,他要去蝶屋找小葵,安抚受伤的心灵——
    青向盘坐正坐,在本体意识传输受限的情况下提高注意力,最大限度地偷听山上的会议,听得磕磕绊绊,听不清几句话,这时候还有人捣乱,满心暴躁又冷漠:
    “哦。”
    要不是你们几只,几百人类根本在炼狱心里没那么大重量,也用不着涉险受重伤——事态超出预料,对当天失态感觉羞耻的某人是如此无理迁怒的。
    我妻抱膝僵在了地板上。
    先前被上一杀气压过一遭,伊之助勉勉强强压住了性子,但幅度有限,不耐地拍腿喊道:
    “有吃的吗,俺要吃好吃的!”
    “没有。”
    “那俺要出去自己找吃的!”
    “不行。”
    “俺才不管你说什么!俺就要出去!”
    “没门。”
    伊之助一脚站起来,气沉丹田就要反抗,被盘膝正坐的少年一个阴沉又极度阴翳的视线震地钉在原地。
    寻常人这么震他才不会给面子,但大概是某种猛兽特有的直觉,他居然安静地坐了下来,抱臂生闷气。
    我妻就在伊之助身边,跟着看清那一眼,吓得头发过电一样竖了一半,瞳孔地震。不大的脑袋里充斥着发自内心的茫然。
    炭、炭治郎,这就是你说的,可靠又温柔的青向前辈吗?
    接收到我妻迷茫质问的灶门在两头来回看,左右为难。
    他认为或许是炼狱先生为他们受那么重的伤,青向前辈才会生气的,于是想要向青向前辈道歉。
    “青向前辈……”
    他喏嚅着小声叫了句。
    ……这声音是日呼传人。
    还有那只奇怪鬼的兄长。
    青向从外扩的视野中收回目光,再次回到这间小小的和室。
    于是,和室的几人清晰的看见,在三人对面,着一身棉质和服,明明简简单单坐在那却像是局部阴雨、狂风暴雨的少年,进屋就没变过的阴沉脸突然转晴了,下扬的嘴角不撇了,阴翳的眼睛有光了,眉眼微微下扬,目光温和又柔软,声音也如目光一般柔和。
    “怎么了?炭治郎。”
    伊之助:……
    我妻:……?
    我妻:??
    我妻:??!
    这番变化明显让灶门也怔了,他茫然中,磕磕绊绊地继续自己要说的话。
    “我想、我想向你道歉,让炼狱先生受了这么重的伤。”
    “伤痕是英勇的勋章,恰恰是老师正面上弦之一的荣耀体现。”
    青向安抚灶门,笑容纯粹,可靠又温柔,像屋外轻浮的树梢。
    “炭治郎,你总是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到身上,这可不是好习惯。”
    别钻牛角尖,把自己逼到绝境,再像上次对累一样爆seed使出更多日之呼吸。
    把你家族血脉研究明白前,别给我惹更多事了。
    “嗯……嗯!”
    反而被青向前辈开导了,灶门有些羞瞒,用力点头。
    青向笑眯眯地伸手,从灶门的发旋开始,向后顺到后颈,看起来只是揉了揉后者的头示意安抚。
    只是从仍羞瞒的少年后颈撤开时,悄悄勾动的指尖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啊?”
    就在一步远的距离,我妻目睹这一幕,受到了强烈冲击,面色空白。
    “这就完了?”
    没有责备,甚至还有摸摸头。
    啊?
    这一个硕大无比的字填满了他的内心。
    你刚刚不是还生着气呢吗?
    “无聊了吧?”
    青向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向屋外走去。
    “会议应该会再持续半个小时,你等一会儿,我记得家里有拼图。”
    外出拿拼图的身影从纸拉门后消失,我妻一个鱼打滚从地上跳起来,冲到灶门身边。
    “他怎么回事啊!凭什么对我这么凶对你这么温柔!啊!我想起来了,弥豆子也是!明明我才是对她最好的,为什么她这么喜欢你!妖术,你用了妖术!”
    我妻扒着灶门,新仇旧恨,控诉不已,嚎啕大哭。
    灶门抱住扒上来的我妻,大脑尚在过载。
    后脑到后颈现在还有一片过电感,他不知道自己和死亡只有一手之遥,只以为是许久没被摸头的缘故。
    第32章
    柱和会议的持续时间比几人想的要久。
    三只早就回去了蝶屋,青向顺手将没拼完的拼图送给了灶门。等炼狱一瘸一拐地下山时,天已蒙蒙暗,夕阳西下,日暮落矣。
    青向和千寿郎一左一右,一边一个,扶住炼狱往家里走。
    一切都静悄悄的,日本特有的鸦群在上空盘旋,日落的橙光渲染羽翼,吱哑的叫喊稀稀落落。
    从几天前领命开始,炼狱至今尚未好好休息过,昨夜更是彻夜未眠,此时在弟弟和继子面前,不住放松,忍不住打了个哈气。
    “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