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瞧见明于鹤的脸又黑了几分。
王凌浩一走就是月余,此时回京,一定是将王束的事情全部查清了。事情本就因骆心词而起,弄清真相后,王凌浩自然是想见她,将真相吐露的。
不算说谎。
“也是。”江协点头,“你俩定了亲的。”
明于鹤已经知晓所有,骆心词是不惧当着他的面询问王凌浩的,可事情未定前,她不想让太子知晓。
江协这等身份,是鲜少看别人的脸色的,瞧见人家“未婚夫婿”都停在楼下了,也不离开。
扒着窗口望了望,他“咦”了一声,又惊奇道:“周夷也回来了?他怎么也停下了?”
骆心词神色一变,急忙攀着窗棱往外看。
外面除了王凌浩之外,还有许多随行护卫、小厮,其中一人被伞面遮挡了面容和大部分身影,从骆心词的角度只能斜着看见那人的衣摆,她辨认不出那是不是周夷。
周夷是新科榜眼,入过宫殿,太子不会认错的。
骆心词心跳得有点快。
看样子周夷也会上来,他会不会在江协面前喊出她的名字?
她后背发汗,紧张地看向明于鹤。肯定是明于鹤让人将他拦住的,也不知他是怎么与周夷说的。
明于鹤脸色难看得活像别人卷了侯府金库出逃,声音凉凉地回答太子,“兴许也是来见小妹的呢。”
江协回头,狐疑地在明于鹤与骆心词之中来回瞧了瞧,问:“念笙,你认识周夷?”
“……是……”骆心词只得给出肯定回复。
“哦,对,周夷祖籍在林州。”江协想明白了,见人已经上楼来了,名外面的近卫放人上来。
明于鹤是江协的表哥,两人自小相识,没什么储君与臣子的架子。面对王凌浩与周夷这样的纯粹臣民,江协就得拿出皇室的威严了。
他整理好着装,正襟危坐,等着两人进来。
事到临头,骆心词已经无力阻拦,只能寄希望与明于鹤都将事情安排好了。她试图从明于鹤脸上看出他是否让人通知过了周夷,还没看出什么,脚步声就到了屏风外。
两道人影相继进入,骆心词抬眼,看清后面一人的确是周夷,心差点从胸中跳出。
“臣周夷/草民王凌浩,见过太子。”
趁那二人与江协行礼,骆心词又心慌地转向明于鹤,用眼神传达着情绪。
明于鹤就在她身侧,微微倾着身子,皮笑肉不笑道:“前未婚夫婿、现未婚夫婿千里回京,第一时刻就来看望你,姑娘好艳福。”
骆心词:“……”
是她的担忧和紧张不合时宜,还是明于鹤成竹在胸,才有心思追究这些有的没的?
骆心词好无奈,都没那么紧张了。她飞快瞅了瞅另外几人,低声道:“不止这两个呢。”
明于鹤眼皮一跳,以为她在林州还有别的能扯上关系的男人,霎时间沉下了脸。
“……还有一个将来的呢……”骆心词用埋怨的语气小声说道。
“……”轮到明于鹤沉默了。
他眉心收紧,认真思量着这句话的含义和骆心词的语气,琢磨着是该生气还是该开心,一时拿不定主意。
等到江协让行礼的两人起了身,他才勉强舒展开眉头,轻飘飘瞟了骆心词一眼,将眸光对准了与他相提并论的另外两人。
第65章 书信
王凌浩与周夷先后向江协、明于鹤行礼,站起身,看见了骆心词。
“宫外不必多礼。”江协让人坐下,问,“王凌浩,怎么不先回府换件衣裳?”
这种说辞已经算委婉了,实际上,与王凌浩干瘪的双颊,血丝错乱的双眼比起来,身体上的消瘦和湿透的衣裳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被江协过问后,他才发现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窘迫道:“草民失仪……”
江协摆摆手,不计较这个,见他情愿穿着湿衣不愿意换下来,问:“这么着急,是找念笙有什么要紧事吗?”
王凌浩心性不稳,情绪外露明显,闻言向着骆心词挪了一步,张口便道:“我在林州……”
要说的毕竟关乎自家不光彩的事情,王凌浩说了开头又生生止住,怕被人看见似的转过脸去。
周夷比他稳重很多,看见骆心词后,神色微微怔住,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见了王凌浩这半句话。他看了眼王凌浩,眼睫下垂,遮住了眼中情绪。
而骆心词确定周夷看见她了,没有被当面道出真实姓名,悬着的心落回原处。
她先冒充别人的身份,再背着周夷与他人动心,纵已做好坦白一切的准备,也会觉得无颜面对周夷这样品性高洁的人。
此时此景,骆心词不知该先解决哪桩事,心中踌躇,也低头沉默。
房间中一时寂静。
江协觉得气氛古怪,将几人挨个打量后,发现只剩下明于鹤自在如初,只是眼神锐利,像是遭遇到什么挑衅。
江协更觉得不对劲,他从未见过明于鹤情绪这样外露。
“怎么了?”他问。
一出声,屋中好像更静了,只听得外面雨滴啪嗒的声响。
人是明于鹤拦住的,于是由他来打破沉寂,“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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