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近卫有两个主子,一个是当今皇帝,一个是储君江协,这天底下就算有人轻易动不得,也绝不会是眼前这个脚步虚浮的男人。
侍卫看向内室。
内室中,太子皱眉,骆心词过于紧张,想不出应对之法,反而是云袖怒道:“是那个满口胡话的泼皮!”
既知身份,太子就不再犹豫,道:“撵出去。”
本来这事能轻易结束,许二公子却来了气性。
他信了侯府侍卫的话,认为楼上仅有骆心词一人,且太子年岁不算大,声音听着没太多威慑力,他没当回事。云袖的声音他听出来了,确定骆心词也在里面,愤怒于骆心词竟然敢戏耍他,怒喊道:“谁敢!”
许二公子觉得面前持刀的魁梧侍卫不敢动伤他,竟与侍卫动起手来,打算强行闯入来恐吓骆心词。
内室中,面对这种突发状况,骆心词大感棘手,她想快些赶许二公子走,可这人是对太子出言不逊……在江协面前,她没有理由和身份去命令许二公子。
无措中,“噗”的一声锐器刺穿肉/体的声音响起,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外间安静下来。
骆心词怔了怔,转向江协,见他已经重新看向窗外,兴致盎然地指着宽阔的河面道:“开始了,念笙你瞧,我的那艘跑得更快!”
骆心词脑中的猜测让她有些恍惚,她端起桌上茶水啜饮一口,将杯盏放回后,若无其事地与江协一起往外看去。
她装得很好,唯有颤抖的指尖泄露了真实情绪。
骆心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看着软弱,可到底是皇位的继承人。
她也记起另一件事,太子曾经落难,险些死无全尸,而他是皇帝唯一的儿子,是绝对不能再遇到任何危险的。
所以,在许二公子打算强闯的那一刻,他就注定要丢了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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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亲耳听见骆心词的嫌弃后,明于鹤对任何人都没了好脸色。
他一边潜心钻研新事物,一边准备着与骆心词的定情信物,再分神计划着将瞿礼等人一网打尽。他是再没心思与之缠斗了。
这日端午,骆心词要去找太子,明于鹤得知,借口怕人多冲撞了她,派了侍卫一明一暗地跟着。
侍卫不负所望,很快将消息送回。
“许二公子拦下小姐,自言是小姐在林州的旧识,要约小姐改日细谈。”
明于鹤正在看书,“嗯”了一声,问:“请上去了吗?”
“上去了。”侍卫答道,“什么都没说就死了。”
明于鹤是特意让人将许二公子请上去的。
他再不喜欢明念笙这个妹妹,血缘关系也是不可更改的,许二公子从明念笙手中索要钱财,等同于将手伸入侯府库房。
不给点教训,他这小侯爷就成了摆设。
人是因为冲撞太子而丧命的。
兵不血刃,明于鹤很满意。
他翻过一页书,用心摸着下巴琢磨着上面的内容,余光瞟见侍卫立在原处不动,问:“还有事?”
侍卫犹豫了下,道:“……在楼下时,许二公子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诸如骆家姑娘国色天香……”
明于鹤指尖一顿,眸色转重,搁下书,沉静而缓慢道:“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侍卫正色,一板一眼地重复起来。
在明于鹤看来,威胁明念笙,是劫掠侯府钱财,视他为无物。冒犯骆心词,更是对他的蔑视。
明于鹤后悔让许二公子轻易死去了。
他心情更差,怎么想都觉得诸事不顺,好像从春日开始,没有一件能让他顺心的事情。
哪怕是与骆心词表明心意的那晚,他也因为意外着起的火,心里憋着一团气。
“去林州查查许家。”明于鹤吩咐。
能养出许二公子这德行的儿子,家中必然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人已死,无法供他出气,那就让许家为他的罪行负责。
事情安排下去后,明于鹤重新翻开书册,没看两页,又有侍卫来报:“小侯爷,周夷回来了,不出半个时辰就将抵达京城。王凌浩也已至城郊……”
两人一个从江北返京,一个由林州回来,在同一日抵达京城,倒是巧了。
明于鹤对骆心词与周夷的婚约一刻都不能忍耐,与王凌浩的假婚事是他亲自应允的,同样让他如鲠在喉。
他道:“让两人都从西城门沿着护城河入城。”
说罢,他起身,寻骆心词去了。
他要在今日将骆心词背负着的前后两桩婚约,全部解除掉。
第64章 碰面
与江协的赌注,是骆心词输了。
江协戴上那根被火燎坏了的五彩绳,转着手腕看了看,道:“我还是头一次戴普通百姓编织的东西,挺有趣。”
骆心词动了动嘴角,没说什么。
她该为这事失望的,因为若是她赢了,她就可以绕着圈子打听江协是如何看待侯府的。
失去大好的机会不见失落,皆因她还在为许二公子的事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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