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到明于鹤的脚面,在上面踩了踩。
“若不是我接着,你就要摔得鼻青脸肿了,怎么好意思踩我的?”明于鹤道,“你不该先与我道谢?”
骆心词是被明念笙推倒的,知道明念笙是不死心地要拿她试探明于鹤的心思,她心里是有些生气的,所以抓住明念笙的手,将她一起带倒。
跌倒得太过突然,骆心词因害怕闭上了眼,不知道明于鹤为什么没能顺手捞一下明念笙。
是距离太远,还是不想出手?
确切的答案只有明于鹤知晓。
骆心词觉得这个结果不能证实明于鹤对她有异样的感情,最多只能证实明于鹤对明念笙一点都不关心,人都摔着了,他还在这儿计较着让她道谢呢。
她因跌倒心绪不宁,又听见明念笙的呻/吟声,觉得应该先去查探明念笙有没有受伤。
——再生气,那也是她自己选的闺中密友。
无暇与明于鹤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骆心词的脸偏转过去,放在明于鹤肩膀上的手指改抓为拍,搪塞道:“太感谢了,多谢你了!”
骆心词说完,推着他,想到明念笙面前去。
“我让你道谢你就道谢,和我这么生疏?”明于鹤语调倏然高昂,“若是你那个‘舟哥’接住你,你也会这么客气地与他道谢吗?”
骆心词:“……”
关骆颐舟什么事?
以前她因为貌美被人引来陌生男人的攀谈,每回都是骆颐舟出面警告对方,骆心词没与他道过谢。年初骆颐舟被诬入狱,是骆心词四处奔波寻求帮助的,骆颐舟出来后,也没与她道谢。
他们是兄妹,互相帮助是理所应当的,没必要那么客气。
明于鹤不同,他是外人。
纵然两人之间有着关于身份的谎言、不伦之恋的纠葛、无法确定的情愫,受了别人的好意,骆心词理应与对方致谢。
她顺了明于鹤的意,他却反过来质问。
骆心词觉得明于鹤在无理取闹,却还是没控制住热了双颊。
“你说不出来了?”
骆心词转过脸敷衍:“那以后我也与他道谢,这样好了吧?”
“你还真想让他接着你、保护你?”明于鹤咄咄逼人。
骆心词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男人,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揪着骆颐舟不放。
幸好此时听见响动的连星闯了进来,骆心词偏脸看了看,水盈盈的眼眸抬起,又责怪地瞧向明于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责怪明于鹤,与他对视时脸上有点烧灼感,很快低下去眼,两手在明于鹤肩膀上用力一推,他顺势撤开,骆心词则收敛起心中打了结的思绪,快速跑到明念笙身旁。
明念笙被骆心词拽着跌倒,中途二人因双双失衡分开了手,明念笙几乎是被甩出去的,直接扑在圆桌上。
圆桌擦着地板移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上面的碗碟茶水倾洒,碎了一地。
“有没有撞到哪里?”骆心词与连星一人一边去扶明念笙。
明念笙擅自行动,跌了跤实属活该,不敢有任何怨言,狼狈地爬起来,揉着撞疼的腰道:“没事、没事,我脚滑了,是不小心摔倒的。”
见她没受伤,骆心词绷着嘴角,用力瞪她。
明念笙理亏,默默受了。
这事以一桩意外作为了结,侍女们进来收拾破碎的碗碟,屋中恢复整洁,茶水重新上桌,几人坐定,继续意外之前的问题。
“我想问……”明念笙巴不得这辈子都不与明于鹤说话,她也没有问题要问明于鹤,是被骆心词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开口的。
憋了会儿,道:“……念笙离开林州有几个月了,小侯爷打算几时送她回去?”
“她因骆家的事情沾了一身腥,这事没解决,怎么回林州?”明于鹤驳回她的话,又问,“急着回林州做什么?”
明念笙支吾了下,道:“老夫人膝下孤独,想念她呢。”
“你真以为我会相信她与老夫人之间有什么深厚的祖孙情?”
明念笙:“……”
那她与你们侯爷也没什么感情啊……明念笙只敢在心里回怼,眼瞧着说不过明于鹤,朝着骆心词使眼色。
骆心词在饮茶,没第一时间接收到,明于鹤发现了,转过去问:“你呢?也急着回林州?回去之后要做什么?”
骆心词是想回林州的,但是在此之前,她得先确定王凌浩查出了事情真相,彻底解决了家中暗藏着的危机之后,她才能安心离开。
这事不知何时才能出结果,能不能顺利回去也难说。
但回到林州之后,骆心词首先要做的是与家人认错,再多找几个大夫诊治家里伤员的病情,之后还要想法子答谢帮过她的人,尤其是范柠,银两凑一凑还能还得清,人情就难了……
骆心词怀疑明于鹤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了,揭穿后,她将处于劣势,所以虽不知明于鹤为什么继续瞒着,她干脆顺应着不加以揭穿。
可她惦记着的事全部与家人有关,不能明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她道:“回去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骆心词这几个月来,心里不是被王束的事情占据,就是被明于鹤的戏耍弄得焦头烂额,遇见亲友后,又被明念笙搅合得不得安宁,完全没有功夫关心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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