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以后咱们离水边远远的。”
云袖往骆心词身上掬水,看见她肩上不知从哪儿撞出的一块红痕。
嫣红的痕迹在雪润肌肤上过于显眼,她觉得这一下应该撞得很疼,又看了骆心词一眼。
见骆心词心不在焉,琢磨了下,云袖继续安慰:“这事也不用忧心,小侯爷动作快,将小姐你抱上岸后立刻披了衣裳,没被人瞧见的。”
骆心词倒不是在忧心这个,她那会儿虽然迷糊,但是知道明于鹤一直顾着她的,不会让她被人瞧见了。
她也不忧愁,事实上,她心情还有些轻快。
王凌浩出言不逊,被她打了两巴掌,还落了水。
骆心词小时候就知道,与人动手是不对的,讲道理才是正道。
可面对那样辱骂娘亲的人,道理是讲不通的,亲自动手扇巴掌就爽快多了!
而且王束还被明于鹤威胁,不敢将骆家的事公开。
一想到那父子俩是如何憋屈,骆心词就心情愉快。
她心不在焉,则是因为记起那滴从明于鹤下巴处落下的水滴,她没来得及擦拭掉……
“哎……”
没法与旁人说,骆心词长叹一声,手悄悄在锁骨处轻轻摸了摸,那股爬虫似的痒意又浮上心头。
倘若她没有明念笙的身份,该因这样的亲密与他有桃色传闻了……
骆心词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映,面颊通红,一声不吭地将身子往浴桶中沉下几分。
因为这声叹息,云袖又想歪了,道:“王家公子那边也不用担心,郡主通情达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妥协的,小侯爷也不会答应……”
“答应什么?”骆心词有点不解,随口问,“是登门赔礼吗?”
云袖被她问愣了。
一男一女落水,姑娘总是会名声受损的,为了保全名声与脸面,多数时候两家会做主让这二人成婚。
前几年就有过类似的事情,最终以两人婚配结束。
云袖本以为骆心词在忧心这事,想安慰她侯府不会为了所谓的名声就将她随意指婚与王凌浩,仔细打量罢她的神色,见她眼神清澈,应当压根没往这事上想。
云袖索性就不提了。
“嗯。”她顺着骆心词的话点了头,“是担心这个呢。”
这点骆心词是完全不担心的。
引王凌浩接近,明于鹤给的法子是扇他耳光。
就这个性子,天底下所有人都有可能吃亏,唯独明于鹤不能。
让他低头与人赔礼,做梦去吧。
“不会的。”骆心词反过来笃定地安慰云袖,“你放心,绝无这个可能。”
.
明于鹤答应过会护着骆心词,依言照做,骆心词沐浴更衣后,连太后都没再见,就被送回了侯府。
然而即使很快出水,她还是患了风寒,之后便在云上居安心养病,期间通过云袖与连星,听到些外面的传言。
关于骆心词与王凌浩谁对谁错的事情没打听到,王凌浩的伤势倒是有不少。
“说他昏睡了一整日才苏醒,寒气攻入肺腑,只能卧病在床,每日都有大夫登门看诊。”
骆心词只是患了小小的风寒,服了几日药,已经好转许多。
骤然听闻王凌浩病得如此严重,都危及性命了,从未做过害人事的骆心词,良心动摇了下。
下一刻就听连星道:“外面还说小姐你落水后碰了脑袋,脑中有淤血,现在三步一咳血,五步一晕厥,全靠百年灵芝吊着性命。”
骆心词:“啊?”
还是云袖给她做了解释,“这是常用的手段,两人起了纷争,分不清对错,那么,谁伤得更严重,从道义上,就已经占理了。”
也就是说王凌浩的病症是夸大的。
骆心词无话应对了。
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骆心词还是觉得有异于常人喜好的明于鹤疯癫可怕,但除了违背人伦这事之外,她对明于鹤很是信任,深信他能解决宫中的询问。
但再放心也得有个准话才行。
骆心词连着让人去找明于鹤三回,他不是入宫去了,就是在忙公务,根本见不着人。
这晚,骆心词服了药刚躺下,就要让人熄灯,云袖过来道:“小姐,小侯爷回来了,想来看看你。”
骆心词支吾起来。
她是想见明于鹤的,好问清楚他是怎么与宫中解释,又说了什么威胁王束的话。
难道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可是时间太晚了。
她都已经洗漱罢、散了妆发、换上寝衣了,再与一个大男人见面,多尴尬啊。
尤其这人还对她抱有亲近的想法。
骆心词怀疑明于鹤是故意的,犹豫了会儿,道:“你去与他说我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云袖依言去了,很快回来,为难道:“小侯爷知道小姐风寒未愈,不放心,一定要来看看。”
这下骆心词肯定了,明于鹤就是来寻机亲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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