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避免失态扩大,致使骆裳遭人恶语攻击吗?
骆心词再次从衣裳缝隙中偷窥明于鹤,看见他脸上的水珠滑到咽喉处,顺着喉结滚落,这回浸入到了他自己的衣裳中。
大抵是她的目光太过显眼,明于鹤低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骆心词张了张嘴唇,想说的话不知如何表述,最后只能化作一句悄声疑问:“你与他说了什么?”
她看见了,在王束回答之前,明于鹤虽未出声,喉结却滚动了几下。
正是这句简短无声的话,让王束被迫答应隐下骆裳的事。
明于鹤转开眼,没搭理她。
骆心词很好奇。
因浑身湿透,她不敢露面,也不知周围有无侍卫宫女跟着,又用微不可查的语气道:“我看见你说话了……”
话音落,抱着她的双臂忽地松动。
失重感袭来,骆心词心头一紧,急忙搂紧了明于鹤的脖子。
她并未落下去。
明于鹤先是松了松手臂吓了她一次,再振臂将她往上掂了掂。
等脚步恢复稳健,骆心词再偷看他,视野受限,只能看见他湿透的胸膛和交襟衣领下露出的一片肌肤了。
她盯着那处看了会儿,红着脸,默默移开了眼。
第30章 头晕
明于鹤抱着骆心词回到偏殿,提早一步回来的云袖已让宫人备好热水,掀着帘子方便人进来,说道:“小侯爷,郡主在隔间等您。”
自然是等他解释今日的事情。
明于鹤轻一颔首,转入纱屏后,见寝屋中摆着一个红木浴桶,桶中盛满热水,蒸腾水面上还浮着一层鲜艳花瓣。
因那几片花瓣,他脑中闪过几个不该有的画面。
明于鹤很快转过脸,道:“下来。”
骆心词藏在衣裳下面,闭着眼胡思乱想了一路,这会儿知道没有外人了,她也想下来。
可是怎么下呢?衣裳全都湿了,落地不就被明于鹤看光了吗?
虽说早在被捞出水的时候,该看的就被看过了,但那会儿她意识模糊,不需要面对。
现在她是清醒的,实在没这个脸。
……明于鹤本就对她有疯狂的念想呢!
骆心词心情复杂,说憎恨明于鹤与她亲近吧,明于鹤救了她,为她遮挡。
——以兄长的身份。
让她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坦露身躯,也免去一些令人不齿的流言蜚语。
说讨厌明于鹤威胁她,人家又帮她袒护了娘亲。
骆心词想了又想,心底慢慢生出一股淡淡的难以言说的情绪。
明于鹤对她体贴是因为她是“明念笙”,是这个身份吸引了明于鹤,让他动心的。
好端端的一个侯门公子,怎么就有着那违背人伦的不堪嗜好呢?
“放手。”明于鹤重复,语气强硬许多。
骆心词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她才是被占便宜的,就算生气也该是她生气吧?
“不可理喻!”她在心中暗骂。
她更不可能暴露在明于鹤面前了,假装没听见,搂在明于鹤身上的手动都没动一下。
明于鹤站在屋中等了会儿,见骆心词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迳直走到垂着纱幔的床榻边,用眼神示意云袖掀开纱幔。
云袖赶忙照他的意思做了。
明于鹤扫了眼床榻上铺着的厚厚绒毯,再低头看了看怀中被外衣遮盖着的人和自己被抓皱的衣裳,眉头一皱,将人朝着床榻毫不留情地抛了出去。
骆心词惨叫一声摔在榻上,慌手慌脚扯着被褥裹住身子。
该遮的都遮住了,抬头一看,明于鹤正站在床榻旁俯身靠近,骆心词忙往褥子里缩了缩。
明于鹤的衣裳还滴着水,躬着腰靠近,手朝伸到骆心词脸颊旁,再向下,在骆心词慌乱的眼神中,抓住从被褥中露出的他外衣的一角。
是骆心词太慌张,将他的外衣一起卷进了床褥里。
明于鹤扯了一下,外衣没扯出来,被包裹住的骆心词倒因他的动作被往外挪动了几寸,宛若一只被拖动的粽子。
“行,你留着吧。”明于鹤不知是气是笑,说完转身离去。
裹着那件外衣,也用手抓着它的骆心词脸红通通的,悄悄掀起眼皮偷看,目送明于鹤迈着大步消失在纱屏后。
“小姐?”等人走了,云袖扶着纱幔问她,“先沐浴更衣吧,别冻着了。”
骆心词缩在被褥里点了头。
云袖去了外面,吩咐守着的宫女去煮驱寒姜茶,又锁了殿门,回来时骆心词已经入了水。
云袖收起湿淋淋的衣裳,洗净了手来服侍骆心词,见她神情恍惚地盯着水面,轻声问:“小姐可是吓着了?”
骆心词道:“有一点。”
最初是很害怕的,水下的窒息感让她真切地面临了死亡,出水后恢复了呼吸,惊惧的情绪就被羞耻与紧张替代了。
整个途中,最让她不安的不再是落水的恐惧,而是旁人窥探的目光以及紧贴着的健硕身躯。
明于鹤将她遮挡的很好,便只剩下最后一个让她心中惶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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