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想获得地位、权利不是错,可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呢?
为了权势,有的人甚至能连儿女都不要。
骆心词想着王束与武陵侯,有点为自己与明于鹤难过。
云袖见她神情低落,安慰道:“小姐可是因为要面见太后与圣上紧张?没事的,有郡主与小侯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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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心词在偏殿待了许久,直到韶安郡主让人来传话,才跟着云袖出去。
殿中已奏起舞乐,宫女在其中翩然穿梭,骆心词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来到韶安郡主面前,刚落座,就听见有人喊她。
转脸一看,是范柠,瞧着像是想来找她,被身边的范夫人按住了。
骆心词与范柠笑笑,再向范夫人施礼,范夫人点头受了。
做完这些转回头,韶安郡主依然一副冷淡模样,根本不在意她做了什么。
骆心词想起云袖说的那件事,暗想不知当年明于鹤与太子失踪时,韶安郡主是何感受……
正想着,太后与皇帝到了。
骆心词赶紧跟着众人行礼,耳边的恭贺赞美声犹若江涛,一波平,一波又起,震得她头脑发懵。
等重新落座,骆心词发现明于鹤不知何时到了,就在她与韶安郡主之中。
因为同病相怜,现在再看明于鹤,骆心词眼中多了丝不自知的柔情。
殿中已有人向太后献礼,笑谈声回荡着,趁着无人注意,骆心词悄声说道:“我当你不来了呢。”
明于鹤见她双目湿漉漉的,嗓音里盛满信赖与温情,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靠近骆心词,低声道:“知道念笙害怕,哥哥怎能忍心让念笙独自面对?”
骆心词本来还有点感动,下一刻,桌下的脚被碰了一下。
她以为明于鹤是不小心碰到的,双腿并着倾斜,将脚往外挪了挪。
可紧接着,那只脚跟了过来,贴在她脚边。
“念笙……”明于鹤眉眼带笑,斟了盏果酒递到她手边,音调暧/昧,“西面进贡的果酒,很甜的,念笙你尝尝……”
递过来时,酒盏已经放下,他的手却依然在向着骆心词靠近。
同时,骆心词感觉到案几下的脚被亲昵地蹭了蹭。
酥麻感炸裂般从脚上传开,骆心词手指一抖,迅速收到案几下方,脚却无处可逃,只能缩在角落里,任由明于鹤欺压。
骆心词对他的怜惜之情顷刻间烟消云散,这会儿心中只剩下不尽的惊悚。
对这么癫狂的人产生同情心,她是与明于鹤待久了,也变得不正常了吧?
骆心词脚趾抠着,忍着下肢传来的酥麻感,若无其事地端起酒盏啜饮了一口,见明于鹤还在对她笑,顷刻间,面红耳赤。
明于鹤长得很是俊美,笑的时候桃花眼中好似有盛开的烂漫山花,引人沉沦。
可骆心词脸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案几下的那只脚很不老实,贴着她不算,脚尖还极其缓慢地顺着她的绣鞋滑动,像是蚂蚁爬行,带起阵阵酥痒感。
她的脚趾抓起又展开,终是没忍住向另一边歪去,被明于鹤勾着脚踝拖拽了回来。
骆心词抖了一抖,热流从脚脖子直升到了头顶。
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宫宴上,被人如此撩拨,她满面通红,心里羞耻、愤恨,又害怕被人看见。
“当——”杯盏与案几的碰撞声响起。
骆心词下意识看去,目光越过明于鹤,见韶安郡主神色不悦地看着他二人。
她心里羞愧,转开了脸。
明于鹤却冠冕堂皇道:“怎么了?”
“你俩在搞什么鬼?”
“我瞧念笙紧张,在逗她玩……”
周围的欢笑声被忽略,骆心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母子俩身上,听明于鹤胡说八道,心里正骂着他,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问:“是念笙吗?”
骆心词感觉无数目光聚集到了她身上,她想抬头又觉心虚,只敢用余光往上瞟,模糊看见明黄的龙袍,不敢再多看,仓皇地低下了头。
韶安郡主已替她作答:“正是念笙。”
太后又问:“怎么不抬头?”
这回是明于鹤替她回答:“念笙胆子小,头一次见您老人家,怕羞呢。”
“这有什么可羞的?”太后嗔怪一声,又说,“抬头让哀家瞧瞧。”
骆心词心中七上八下,鼓起勇气抬头时,目光由近及远,先看见明于鹤戏谑的目光,再看见韶安郡主的侧脸,然后是太子的微笑,最后才是年过六旬的太后。
这位太后据说经历过皇室三代人的斗争,目睹皇权更迭不下五次,如今已满头银发。
乍然一看,比寻常所见的老人更加雍容华贵,其余倒也无太大区别。
太后旁边不远,还有一个穿着龙袍的中年男人。
骆心词连忙控制住眼神。
“模样真是标志。”太后夸赞了几句,复问,“听晏君说你祖母腿脚不利落了,如今可有好转?”
晏君是明于鹤的小字。
骆心词很惊慌。
幸好她见过老夫人,也陪着明念笙找过大夫,强行镇定,回道:“寻常走路不碍事,就是天寒时而易腿僵。去年父亲母亲和兄长让人送了许多滋补的药材,服用了几个月,已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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