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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毕竟是天子,这件事,是我错了!”
    元南聿答的卑微且诚挚,陈霂的心情忽然雀跃起来,横亘在心里大半月的郁结之气,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既知我是天子,又该当如何?”
    陈霂神色轻佻,手指不断地摩挲着元南聿的下唇,饶是元南聿再木讷,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
    “既然知错,就要改错。”
    “你要我如何?”
    “我要你亲我。”
    元南聿涨红了脸,动作僵硬着,在陈霂的额上,鼻梁上,嘴唇上细细亲吻着。
    当两人双唇相贴时,陈霂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他用力扣住元南聿的后脑,热烈的加重了这个吻,他将舌尖急切地探进对方的口中,贪婪地品尝起这个男人的味道。
    “把衣服脱了。”陈霂再次强取豪夺,再省略一千字。
    懋勤殿里没有床,两人挤在一张窄榻上,陈霂也不觉难受,他像只餍足的猛兽,一点点省略若干字脊背,神情分外满足。
    他怕元南聿时间久了冻着,捡了落在地上的外袍,给他盖在了身上,“我发现了,你其实很爱哭。”
    看着男人被自己省略若干字的样子,陈霂有些担心,“怎么了,是因为疼吗?”
    元南聿摇了摇头,继而背过了身去。
    陈霂见他毫无欣喜之意,知他始终存着心结,只得耐心哄道:“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元南聿的体力已省略若干字消耗殆尽,他无力的任由陈霂抱在怀里,“我什么也不要,我进宫只是想来见你。”
    他灰心丧志,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陈霂的攻势下,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因为,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省略若干字,已经被陈霂彻底的改造了。
    在这个残忍对待过自己的男人面前,他已经没有了尊严。
    陈霂亲吻着他的额头,用鼻子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声音里透着让人无法想象的温柔,“你是不走了吗?是想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吗?”
    元南聿反身抱住了陈霂,哑声道:“如果你能不为难镇北王,不为难北境四府,我愿意留下来。”
    第11章
    那一夜后,陈霂于元南聿的关系日益亲厚起来。元南聿很快发现,他手中的官印不再是块冷冰冰的金疙瘩。
    陈霂似乎并不想将他以高官厚爵供养起来,做个有名无实的富贵闲人,而是在慢慢放权,在暗中栽培他。
    陈霂欲待他以真心,仅对这件事的揣测,已让元南聿心惊不已。
    他不明白陈霂为何会信任他,还授他以权力,他猜不透这个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白日里,要帮衬陈霂处理日常军务,节制内外诸多军事。入夜后,陈霂常来他的府中探望,一呆就是半宿,为避人耳目,天亮前再乘车回返宫中。
    自那一夜之后,陈霂再未将元南聿强留宫中过夜,只是总要冒险出来见他。
    陈霂虽已继任大统,但根基浅薄,朝野上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窥伺着他,元南聿并不赞同他这样做,只是每次提及,总被陈霂一笑带过。
    以他的话说,无元南聿一日,则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安稳。
    这日,掌灯之后,陈霂又不请自来。
    陈霂穿的是宦官的服制,在外头还罩了宽大的斗篷,一路跟着管家从角门进来,穿堂而过,再悄悄潜入内室,这些日子皆是如此,并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他到了屋里,见元南聿已经梳洗完毕,换了寝衣,脚上趿着鞋,正靠在床边看书。
    陈霂见他如此悠闲懒散,笑道:“你是知我要来,一早便等着了?”
    “今日怎么这样晚?”元南聿把书扔了,接过他递来的外袍。
    “今日确实晚了,最近朝中诸事繁忙,本以为金国自卓勒泰死后总能消停几年,不想才过了三年,竟又蠢蠢欲动。”
    金国对辽北的威胁,并未随着卓勒泰的死亡而解除。
    三年前,卓勒泰长子阿勒根继任为金国国主,其人多疑少谋,杀伐成性,但随其父常年征战,有军功傍身。卓勒泰死后,他排除异己,终于坐上了金国皇帝的宝座。
    而让人头疼的是,此人与陈霂年纪相仿,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治国能力平平,倒是对治军极其重视,且他们还始终占据着辽北七州的有利地形。
    卓勒泰战死后,阿勒根以为父报仇为口号,对边境时常骚扰,晟朝境内的百姓时常被他们欺凌掳掠,简直不胜其扰。
    战事往往一触即发,而战机却又一瞬即逝,半点都马虎不得。
    金国虎视中原已久,辽北七州尽在敌手,不论是封野还是陈霂,只要是晟朝热血男儿,无不有收复故地的理想与雄心。
    陈霂脱了外袍,坐到灯下,与元南聿探讨起如今晟朝与金国的形势。两人讨论不久,已互相引为知己,为对方的观点想法报以赞许之意。
    昔日剑拔弩张,恨不得你死我活的两人,竟也能融洽相处至此,真是天意弄人,造化弄人!
    “你吃过晚饭没有?”
    陈霂正侃侃而谈,被元南聿忽然打断还有些不满,他方一停下,就听肚子“咕噜”响了一声,摸了摸肠胃,这才觉出饥饿难耐。
    陈霂心虚笑道:“还没呢。”
    从午后批阅奏折,又因辽北之事召大臣到懋勤殿议事,忙的连口茶都顾不得喝,又因惦记着去见元南聿,陈霂晚膳没顾得上吃,方才二人聊的投契,自然把吃饭的事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