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如此貌美,大哥真的好福气。”高苇笑得更狂妄了,“要我没得病,真想和嫂嫂……”
老爷抄起一个杯子,丢到了高苇的身上。高苇的衣衫被茶水打湿,他怔仲着收起了那副令人讨厌的样子,默默地扭动着轮椅,自己离开了正厅。
“霓儿,你不要听我那混账弟弟乱说。”高潍淡然解释道,“他从小和我不对付,你也是知道的,长大后更是不加克制,整日沉迷勾栏,沾了病,落下残疾后,性子更古怪了。”
江霓敛眸,收起别样情绪,露出安慰的笑容,“我知道,相公你放宽心些。”她方才看见了秋霖的表情,加之高苇奇怪的话,令他心乱如麻。
不止刚刚,很多次,她看见过秋霖对高潍的样子,那种隐忍不可得的样子,她不陌生。
她有自己的考量,怀疑的种子悄悄埋下,必定要弄清楚才肯罢休了。
老爷舒了舒气,说起正事,“江霓,你嫁进来已经有半年多了吧?”
江霓道,“过了十五,就有半年了。”
“那你这肚子……为何一直没有动静?”老爷直言道。
江霓变了脸色。在颂子村,一个女子被当众指出这种事,难堪程度堪比游街示众。
第7章
高潍牵住江霓的手,“爹,霓儿最近在养身体,养好了自然会让你抱上孙子。”
他的话令江霓缓和了一些,将才的疑虑打消一半。
高老爷可不管这么多,道:“年轻人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得抓紧时间了,不可不为高家香火打算。村里那些流言,都在说江霓……”
“知道了爹,我们会尽快的。”高潍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池鸷笑了,“结婚半年没生孩子,就开始传流言。要是一年不生孩子,是不是得传江霓是个男的,俩男的结婚,肯定生不出孩子。”
白泽表情一沉,脸色不好地看着池鸷,道:“那若是男的生出孩子,又会如何?”
池鸷笑得更肆意了,“生出来了,那就是千古奇闻,必定要被载入史册,供后世求子的男男女女瞻仰叩拜。”
白泽不说话了,眼睛看向了别处。
在正厅的屋顶上,可以很好地观察到四面八方的动静。
高潍和江霓回房之后,不一会儿,高潍先出来了。江霓后脚出来。他们一个去了下人住的偏房,一个没走几步,进了紧邻的房间。
偏房住的是秋霖,另一个房间住的是高苇。
无需多说,这种情况肯定是分头行动。池鸷对江霓为何去高苇房间更感兴趣,便趴在高苇房间之上,继续偷听。
高苇很守规矩地坐在轮椅上,平静地看着怀有心事的江霓,不像在正厅那般逾越了。
江霓搅动着手中的手绢,话卡在嘴边,很难问出口。
高苇率先打破僵局,“嫂嫂,你是想问什么关于高潍的事吗?”
江霓点头,“你方才在正厅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高苇沉默了一下,道:“没别的意思,既然你们已经成婚,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江霓迟疑不决,终于道:“高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明明是个很好的少年,与相公他并无差别,皆是意气风发,以前你和我哥哥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高苇放在腿上的拳头捏紧,垂下脑袋,“为什么都在提以前,我现在也很好!怎么,连你都要说教我了?呵……好得很,其实嫂嫂,我不该瞒你。高潍的事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讲哪一件要好,就说他和秋霖的事吧。他和秋霖已经有好多年的私情了,这是高宅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有你不知道。你们成后,他们的联系亦没有断过。”
江霓踉跄后退一步,纵然已有猜测,仍然不信。
“不可能,不可能。”江霓自欺道,“他说他只爱我一个人,不可能会喜欢别的女人。”
高苇推着轮椅靠近她,“他可能是喜欢你一个人,但食色性也,他有的女人不止你一个,秋霖是一个,其余的没在宅子内便罢了,你就当没有吧。”
江霓大声道:“你休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说完便夺门而出,留给高苇一个仓皇的背影。
高苇吃力地把门关好,回到案台之前。
一张扣在桌上的纸被翻了过来。池鸷看见他竟然写了满页的字,皆是同一个人的名字:江霓!
高苇抓起毛笔,沾饱墨汁后,狠绝地写下一个大字:恨
随着各处景色的转换,又过了好些时日了。池鸷只是在屋顶又趴了一会儿。这边没什么看头了,他和白泽又在高潍和江霓的屋顶重逢。
池鸷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甚是思念。”他们至多一刻钟不见。
白泽不理他的调戏,道:“我没听到什么。总结一下,就是秋霖有孕了。”
池鸷睁大眼,后悔没有去身临其境地观看,“挺劲爆啊。我的总结一下,就是江霓知道高潍和秋霖的事了。可是高潍不是说,不想和秋霖有牵扯了吗?”
白泽一语道破道:“男人的话你信?。”
身为男人的池鸷秒懂,“的确,同在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眉来眼去擦枪走火。”
待他们向下看,屋子里的两个人仍旧和和美美的。好像他们俩都听到了假消息。
江霓在研墨,道:“相公,我爹他又捐了不少钱,你看可不可以让公公把河堤修一修,那河面上涨迅速,越来越浑浊难测了,为了村民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