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想了。”越应扬摆手,“西洲几个势力,各怀鬼胎。”
怀寒漫无目的地和越应扬在街上走,指望福至心灵能抓到那小妖口中到处散布消息的白袍人。
怀寒灵机一动:“我倒觉得厉霜伐真的复活了。”
“然后?”
“夺回属于他的东西!”怀寒认真点头,“你查查那些走的,是不是大多是西洲原住民?”
“很多是。”越应扬没把话说满。
怀寒动了动眼眸,道:“他口中那个野猪兄,和之前咱们在流沙凹见到的妖一样。许是都听到了故王的召唤?”
“手段。”
怀寒问道:“那位妖王不是会用手段的吗?我记得你说,他不是很能打,却能稳坐妖王之位,还是只狐狸……脑子一定很好使。”
越应扬:“是很好使。”
刚意识到这点,怀寒又摇了摇头。
他思索着喃喃道:“如果真的很好使……就不会让我们猜到了吧。”
越应扬淡定说道:“别管他,我会排查。”
怀寒知道,越应扬不是什么坏妖怪,不会强留想走的。
但岂能容忍有人从中作梗?
怀寒蹦蹦哒哒回去了:“那你先忙喽。”
越应扬点头道:“等我。”
妖王去议事,怀寒就在后园转转。
初次来时,还是北洲的初春,天冷得可怕,这里也没多少花。
这次怀寒却见到,满园的春色已渐渐绽放开来。
大红大紫,大绿大蓝。
……
配得十分糟蹋了这些花儿。
“谁做的园艺?”怀寒忍不住了,悄悄去挪腾。
若是在盆里的,并好好摆放,凑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颜色搭的极其美丽。
若是在土里的,便找找小铲子,小心翼翼移栽好。
他还感应了一下,并没有一株有灵性的,下手便没那么紧张,轻松极了。
怀寒就在后花园忙活忙活,巧的是这里也没有妖众守卫,独他一人乐得自在。
怀寒大功告成,舒服地看着满园美景,直了直腰。
不知过了几时,才觉喧嚣。
议事厅那旁似乎有些吵闹,不知惹起了什么轩然大波。
怀寒心想:他不可能镇不住场子,那么……肯定是谁把他惹急了。
怀寒收起手头的活,飞速赶去听墙角。
议事厅不仅装饰辉煌霸气,也空旷大方,谁说个话听起来都铿锵有力的。
怀寒变成小花趴在窗缝上,努力凑近了听。
入耳便是一个较越应扬更为成熟稳重的声音:
“若不用此计,你该如何收场?”
越应扬道:“那是另一码事,天界近日本就一团乱,何须指望?”
声音很冷,怀寒听得出,越应扬是在压抑怒气。
这是……其他长老想找天界帮忙?
“那么好用,为何不用?别说你把他留在身边就是为了养着……”
越应扬轻轻道:“你该慎言了。”
这一句话四平八稳地说下来,全场却陷入了鸦雀无声。
再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怪哉,怎么刚到这儿就没声了?
怀寒还想多多偷听呢。
忽然窗户被打开,一阵风把他吹了进去。
怀寒没来得及躲,直愣愣地被风引着往里飘。
……
直直飘到正中央的位置去,那里是妖王在坐着。
还刚好落在那挺翘的鼻尖上。
越应扬低眸看着,眼神好像在说:偷听?
怀寒也觉出味来了,定是被察觉到了。
他低声问:“你怎么发现的?”
越应扬皱皱鼻子:“味道。”
“有那么香,隔着那么远都能闻见?”
越应扬把怀寒揪了下来:“是啊。”
这一下来,怀寒也化出仙体坐好了。
……
满屋子的妖,大气都不敢喘地看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刚才都说了什么?
罢了,罢了。
怀寒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好,瞄到了位子前的吃喝,伸手就捞:“不打扰你们,请继续吧。”
被他这一打岔,议事厅里的氛围似乎缓和了不少。
最突出的便是,越应扬慈眉善目了许多。
当然,看着还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只是缓和了不少。
一时间又无人发言了。
是不是碍于他在呀?
怀寒觉得这样不好。
他擦了擦手,说道:“随便讲,我不听。”
有些长老张了张口,互相看了一眼,咂咂嘴,还是没说话。
越应扬便开口:“不必再考虑其他二界之事,我自有分寸。”
话题又被打开了。
刚才吹鼻子瞪眼的长老也又投入战场,强硬道:“这不做那不做,可想出应对之法?”
应是给出了几个提案,都被越应扬否决了。
越应扬巡视了在场的所有妖众。
怀寒心里清楚他的顾虑:也许有不可测的背叛者,就坐在这一群妖之中。
无来无去,猜不到始终。
到了这种压抑的境地,也不是无迹可寻。
近日已屡屡生事了,谁也不能淡然处之。
吃着瓜的怀寒吐了口籽,大胆说道:“打呗。”
无数双妖目顿时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