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知道是谣言……只因流传的故事太多不同。
有说南边的妖王是只狮子,瞧起来温温顺顺,发威了手下就没一条活口。
还有人说,南方妖王是头鹿,和蔼可亲,很爱他的子民。
更离谱的也有,说是头酷似猫的熊,特别能吃,整天懒洋洋的在那晒日头。
目前在天宫,狮说占了上风。
也因那妖王从来不参加任何宴席,也无从得知。
怀寒便好奇地问:“怎么去南域就说人家想不清楚了?那不好么?”
这小妖收了摊子,说:“谁知道好不好呢?好好的地界,弄得比冥界还神秘……要是换我可不敢去。”
“你认识的妖就有去的?”
“有啊,有啊,那个谁,野猪兄,之前从西洲过来的,跟我说那边乱这边可真好,要搁这住一辈子。”小妖摸了摸下巴,“你猜怎么着?前两天还劝我走呢。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我说去哪儿也不说。”
“原来是西洲的?”怀寒摸摸下巴,“那不得成天跟你夸耀他们原来的妖王有多厉害。”
小妖摆摆手:“那倒没有,还真没有。都不比我提越妖王的次数多呢。”
“哦——”怀寒若有所思,朝着不远处招招手,“过来。”
越应扬就过来了:“?”
小妖瞪大眼睛:“?”
四目相觑。
怀寒拍拍小妖的肩膀:“他相当仰慕你,给他个鼓励吧。”
越应扬不明所以,瞥了一眼破摊子:“继续坚持?”
小妖左看右看,想要收起摊就跑:“……大、大王,您……”
“不认识他么?”越应扬啧了一声。
怀寒笑了:“我才来多久?”
小妖一拍脑壳,有了心思:“您,您是妖王妃啊!!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仙人下凡。”
怀寒翘眉笑了:“所以都见到本尊了,要不要仔细回忆一下,近日的异常?”
小妖挠挠头:“呃,都问过很多次了。”
怀寒装作讶异道:“他们问,你们便说吗?”
“……”小妖颤巍巍看了一眼越应扬,“说……呃……”
怀寒安抚道:“之前没说,现在可以说,妖王很仁慈的。”
“行。”小妖重重点头。
怀寒撅嘴道:“合着你刚才都没跟我说真话?还那么亲切?”
灰街里也稀稀落落没几只妖,不禁都往这边看来。
越应扬拿后背挡住别人的视线,抱着胳膊把怀寒堵墙角。
“哎……那不是不敢乱说吗?”小妖搓搓脑袋,“那您们可听好了,我见过一次披着白袍子蒙面的妖,气息很微妙,感觉可熟悉,但又让我害怕。我就没敢靠近。”
怀寒问:“那是谁呢?”
小妖低头道:“想走的妖,多半和他搭过话。那日便是在野猪兄家瞧见的。”
怀寒问:“之前怎么不跟来调查的妖官说?”
也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儿啊。
“因为那个家伙。”小妖眼神左挪又看,“……咋说呢,肯定是咱们这的老妖了,真要汇报上去,指不定遭殃的是自己。”
!
怀寒后仰了一下。
这话的意思……可引人多想了。
越应扬皱眉:“你如何得知?”
“您别生气,别生气,我就说我也不靠谱。”小妖指指点点,比比划划,“外界的来,平地上走,足上总会沾雪,咱这翼族又多,能飞的绝不会走,走起路来也是轻轻悄悄。老妖也会顾忌,不想被查了踪迹去,踩在地上都没脚印儿的。”
“那家伙没足印?就凭这个。”怀寒不大认可。
这说法也太牵强,太撞大运了吧。
小妖继续说:“能做出这么多事儿来,不该对这儿很熟很熟吗?而且……听说你们从没抓到过他一点痕迹,要是不清楚布局……算了,我不说了。”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高层大妖里有反叛的。
“妖王大人会奖励你的。”怀寒又拍了拍小妖的肩,“好生做生意吧。”
小妖带着希冀的目光问:“真真不会罚我?”
越应扬没讲话,拽着怀寒就走。
怀寒还有心思扭头:“真的不罚——”
怀寒笑问越应扬:“信是不信?”
越应扬还蛮淡定的:“是很有可能。”
“也不一定是叛徒。”怀寒撅了撅嘴,“之前那蛇妖也有几个本事,没准是混进来的呢。”
越应扬:“出城易,入城难。”
怀寒歪头:“你们审核卡的很严格?”
作为被从天上请下来的,怀寒丝毫没觉得。
“也就你轻巧。”越应扬揉了揉怀寒的脸颊。
略糙的指头,很暖。
怀寒咧嘴道:“不闹你,帮你抓妖去。哎……到现在都抓了多少了?我不是转运仙,就是个收妖的。”
越应扬摇头:“这次是自家事,不必送上天宫。”
“天狱住不下了。”怀寒想起那一堆狱友,笑得开心,“也许他们还能做朋友?”
“有仇在。”
“啊,是,仇恨太遮人眼了。”
活在世上,谁没个仇敌呀。
怀寒想了想,自己暂时还没有可以称之为敌的。
但越应扬一定树敌很多。
他便问:“那是谁这么仇恨你啊?处处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