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隔着两条街,想必都能听见吧。
怀寒忍不住笑:“……这家伙总是自带指向,能被找到。”
一仙一妖老规矩,一左一右趴人窗根偷瞄,怀寒纯属被带的,当初他还不愿意做这种事呢。
就见羿炎把这屋子翻的乱乱糟糟,到处找他口中的情信。找了半天无果,泄气地坐在地上,踢东西发泄脾气。
“连他也被影响了吗?”怀寒问。
越应扬稳声:“像是从他起,也从他终。”
已知小桃花说的,和这城人千百年前似的生活,知道时间不对头。
但店家反给客官钱,老人喊小孩孙子,可就耐人寻味多了。
怀寒猜测:“倒流?”
越应扬:“不止是倒流。”
“是反演!”怀寒霎时窥破了秘密。
“嗯。”
是反演,演着演着,总有错乱的地方,虽然大体像是逆着来了,人的生老病死规律却难以改变。
“那么他也是。”怀寒看着屋子里的羿炎,指指点点,“他在找他昨日写的情信,今日便没了,应是今日本就没有,他昨日才写的?”
啊,说的口绕头昏。
“我写了几十年……几百年,哦,多少年,到底多少年?”羿炎自言自语。
这到底是多久?看官也算不明白了!
怀寒凝噎,呆滞地看着越应扬。
越应扬给花仙用手指顺了顺头发,也低叹了口气:“看过去。过去某日,他还没有情信,第二日便有了,有了很久。”
是这个理。
“哎!”怀寒一拍越应扬后背,突然灵光一现,几乎就要站起,“很多事都在反演,你说,那信,那花,该不会是姑娘送给他的?”
“会么,脾气那么差,看上他?”越应扬抱臂,万分怀疑。
怀寒嘀咕了一句:“你脾气好到哪里去吗?”
越应扬动动耳朵,侧目。
怀寒不跟他讲了,翻窗就跳进去。
羿炎开始像是没注意到,最后大惊地叫了一声,摆着张臭脸:“你到底是谁,来干嘛啊?”
怀寒:“记得你是谁吗?喂?火精。”
这房里蒙尘甚多,一步一漫空,还有股陈年的霉味和焦味。
“你认得出我?”羿炎真火面露疑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窗外站起的妖王,“哦……对,我是羿炎,他是越应扬。”
神色不大对劲,有点痴傻了。
“嗯,他是妖王,我俩一起的,你得听我话吧?”怀寒狐假虎威。
羿炎却反问:“啧,北界的,来这做什么?”
越应扬出声:“问你呢。”
羿炎想了半天,随手抄起一本书:“我?我……忘了,也没记。”
还是威严大的有效力。
怀寒怼怼越应扬胳膊:“问他是不是喜欢那姑娘?”
越应扬就老实问了:“你喜欢那女子?”
“看不出来?”羿炎随意一答,却又迷糊,“我为啥子喜欢她来着?”
怀寒瞧问他也问不出什么,冲过去照着羿炎的手一摸!拔凉拔凉的,并无花草最厌恶的火精的危险。摸着都和扶冽差不多清爽降温,说是东海来的都让人信。
就算是人,也不至这么凉吧!
怀寒拍拍羿炎的脸,图他清醒,速速问道:“你的火核呢?”
羿炎似也想不通,迟疑半天:“……被我吃了?”
第20章
轰——打断无稽对话。
妖王一击,这老房子差点分崩离析,满屋尘灰卷起了火星。怀寒警觉无比,一急,抄起书本瓶罐就丢,将那危险扼杀砸灭。
羿炎撸起袖子,大吼:“你们打砸我家做甚?”
越应扬踏入,扬手扇去飞灰,嗤笑道:“让你清醒点。千年火精,还能说出火核被吃了的话,我瞧你倒是痴傻。”
怀寒晃头,他一点也不喜欢火味。
“管那么多,你又不是我老子……”羿炎警惕地退后好几步,一拍脑壳,“我老子在西洲好好的吃喝玩乐呢,管我做甚!”
是说西洲的前任妖王么?
“你老子死了一千年了。”怀寒不禁敲醒这家伙。
羿炎甩了甩头,也不管满屋狼籍,径自往外走:“哈哈哈,怎么可能。不和你们说,不讲了,我去找春华姑娘了。”
这火精脾气真怪,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的,一提起那姑娘,整个人都变慈眉善目了不少。
怀寒跟上,无情道:“你找人家干嘛,人家又不爱理你。”
羿炎不耐:“你这仙烦不烦呐,我可欢喜她了,她迟早会理我的!”
“你一火精,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
“我们本该就一直相伴的,这是人间情爱,你们神仙哪里懂呢?”
越应扬横眉对羿炎一瞪,而后者像是无所察觉,满心念叨他的春华,苦恼今日去哪里摘花送人家。
怀寒微笑:“我是不懂啊,可爱上谁,总得有个缘由是不是?一见钟情也算。”
羿炎张了张口:“啊……太多了,说不过来。一见钟情不算,最不算!”
怀寒噗嗤一声,拽住了越应扬,十分威风地压着人脖子:“他跟我就是一见钟情,我俩可是天帝允了亲的。你说,这不甜密,不够情情爱爱么?”
越应扬侧了侧唇,不再听两个傻子聊天,望向远处认真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