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这妖王要和自己过蛮久,就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了。一朝捣乱,念成千古怨啊!
越应扬应声道:“出去吧,还未收场。”
怀寒迟疑地晃了晃身,望向这一片极美的花阴处,大好的幽会之地啊。这里他是主人,他一点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越应扬问:“怎么?”
反正怎么样,怀寒说了算。
小花仙呵呵笑了两声:“你怎么忘了?这是妄境,不破妄,是出不去的。”
“你清楚,你说。”越应扬认真听着。
怀寒凝眉:“得把你的妄念解决了才行,要么打消,要么以毒攻毒,达成它。”
“……”越应扬罕见地后仰,眉头端肃却难压下那点微翘,强装镇定,“你方才说不要的。”
嚯,怀寒早料到这老色妖会这么想,真是流水的没情调,铁打的色心。
“哈哈!也不要到底啊,你来我来,都一样的。”怀寒挽起袖子,抱着越应扬上上下下胡乱亲去,“来吧,来吧?都成过亲了,别害羞啊。”
“你?”越应扬脸色白了两分,抬手就要把怀寒揪起来揽着,又无奈又切齿,“小神仙,你真疯了?”
怀寒纹丝未动,还靠妄境之力让越应扬卸了力,不能反抗分毫。
“你当我疯了吧。”他笑得更为猖狂,实践自己之前脑内的幻想,一双手尽力感受那健劲肌理的美好。
越应扬忍无可忍:“停手,下去,出去。”
怀寒哪听他的,逗人逗上了头,对妖王又是轻薄又是冒犯,但还算有分寸,不至于成为一名仙畜,做那真正人神共愤之事。
怀寒未料,他这一顿胡来,硬生生把越应扬的妄念逼的打消了,妄境之力顿时塌了大半。
越应扬金羽一张,抬手,三两下把这片花源轰的粉碎。他衣衫还凌乱不堪,被亲的满身花香。
那亮着金色妖纹的唇动了动,开口道:“你,等着。”
怀寒头上沾着一片碎花,干笑两声:“……有事好说,出去再说。”
……
妄境坍塌,回到现世。
也在这一瞬,怀寒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夫君回头见!我去找天帝问问,要修三界梯能不能帮上忙!”
但妖王如影随形的跟着,一言不回。
路过的小妖感慨:“妖王和妖王妃今日也是脉脉情深,如胶似漆啊!你看,这离一会儿妖王大人都得跟着去的,准是怕上仙被别人欺负。”
某乌鸦妖道:“我倒是觉得老大在生气。”
“哦?怎么说?”
乌鸦陈年:“要去见别的男神,还单独见,把他丢下,生气了。”
“有理!有理!”
“看!抓住了!”
“抱怀里了!抱怀里了!”
“老大是不是要吃花了?”
任妖众们怎么想,怀寒也真差点被吃了。
方才他感受生死时速的飞翔滋味,却如何也飞不过一只大鹰。霎时被一爪子捞住,吓得几乎魂飞魄散,顿时立誓再也不敢作死了。
……不过,若有下次,还是想再滋味一把。
怀寒立空求饶:“越应扬啊,修三界梯要紧,这次的主谋还未查出来,咱们可不能闲着了,有什么仇,回头再叙。”
越应扬把怀寒勒的很紧,对着那俏脸狠狠叨咬两口,忍耐到了极致,也不再多言,重回沉稳,直揽上天宫去。
怀寒心里松了口气,感慨妖王真是明事理,此时都不和他追究方才的冒犯。
当真是良配,若是追来不再那么凶便更好了。
天宫再度迎来了回门的小花仙。
“怀寒仙君又回来了!”
“小仙好想念他啊,最近倒霉死了!抓了只犬却没养活!”
“近日赌运差的很……也不知能否拦他一拦?”
“想啥呢,没见妖王也跟上来了吗?想死你去,快去快去!”
“聒噪。”越应扬一声浑厚的声音,在天宫下层震开。
一时天界噤声,小仙们的动作仿佛都凝格在了那一刻,半晌才自顾自地溜回自己的宫里。
真是良配,带出去都威风,再无人来扰了!
怀寒奖励似的亲了越应扬一口,飞身去找天帝。徒留妖王靠在一玉柱边上,随意打量。
——
洒金天,清净无比,泛彩的流光总是泼洒了半边云天。
“怀寒,你又来了。”
却世并未在殿中,而是站在高台上赏霞光。
“天帝。”怀寒不大规矩地弯了个身,走近两步问,“修复三界梯,我能帮上忙吗?”
却世回首:“你有这个心,当然可以。去四重天搬修复之物,跑上跑下,辛苦一些。”霞光刚好从他脸上跃过,晃的神色不明。
就是搬砖的苦力吧……
可如今北边的三界梯不稳,修复也只能靠准许下天的仙来完成,譬如土仙。
怀寒埋首应了,预备多让越应扬拿一些,自己在一旁清闲督促。
却世却笑:“怀寒仙君。”
怀寒又抬头:“嗯?您还有何吩咐啊?”
“乐神已逝去太久,你不必介怀。”
“啊。”怀寒吐了一个音节,半晌不知说什么,“噢。”
怀寒心里,乐神是个好神仙。
是乐神从人间将当时未启蒙的他带回了天宫,不止是他,还有很多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