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在位时间最短,非大限将至,就身死魂销的妖王。
除此之外,怀寒就对那位妖王一无所知了。
“死了个他,却世便想插手地界了,我如何能不闹?”
如此……想来当年天宫宴上,必谈过怎么管群龙无首的西方妖界。
怀寒反而展笑:“记得,天界也无人知下文。能杀死妖王的力量,该是何等可怕?”
“他?一拳头就能打死。”越应扬语气高昂起来,且颇好心地给怀寒罩上了羽护,“西界秩序最为松散混乱,本无上下高低之分,日日打打杀杀。那只狐狸,哦,厉霜伐能上位,不靠武力,仅仅是西界之中,他最强罢了。”
“不是力量的最强,但偏偏能混上。”
风向突变,掺着茫茫白雪狂暴在高山上,怀寒抓着还越应扬温暖着的胸膛,宽慰不少。
怀寒向来觉得妖族是按血统和强大拜妖王,谁拳头硬,谁就能俯瞰众生。可这么听来……倒对那狐妖妖王很好奇。
况且,世间流传,狐妖多媚。
怀寒问:“是只大美狐狸?扶冽那种的?”
越应扬一口气没上来,羽翅打了个颤,带给怀寒一卷风雪。
“冷啊冷啊冷……”怀寒蜷身避寒。
“不美,颇有酸书生气,心肠和他的皮毛一个颜色。”
妖王骂人时也拐弯抹角上了。
怀寒脑子一转:“莫非是玄狐?”
黑狐狸可难得一见,能成一方妖王,更是难得一见。
雪粉又卷了几重,在茫茫夜里泛着微光。
“是。”越应扬几乎把怀寒团怀里了,抵着暴风雪走得很稳,“西界再无新王,也许于那边的妖来说,是好事。”
被罩在大氅和羽护里,怀寒只听着外边轰隆风声。
“可以撒野了?等等,这雪也太大了。”
“就是大,才来。”
怀寒听了这话,当机立断从妖王怀里探头,被灌了一脸白面粉似的雪,覆面都是冷风的割痛。
他勉强眯起眼睛,瞧见山巅最亮的冰龙……
在扫尾!!!
活了!
“你方才就感知到了?”怀寒急促地低头,埋回鹰胸,“冰龙已破出禁锢了,扶冽肯定也有所知,那是他血脉同源的亲兄弟啊……”
越应扬好像很少先说,总是直接做了,打他个猝不及防。
“是,抓。”越应扬沉声,揪出怀寒的头,“你要埋在雪里,还是挂在我怀里?”
冰龙镇压的雪山,无处寻方向,凛冽且恶劣。
在千万年前,这片地上也曾不少草木吧。如今深埋地下,连尘土也不可化成。
怀寒大喊:“你身上!”
却被阻去不少,只能堪堪飘到越应扬耳朵里。
一声清明的兽吟传来。
是雪山下!
目力极好的越应扬回头一扫:“扶冽来了,妄图破戒,受伤了。”
……
乱,乱死了。
许是冰封住了脑子,怀寒竟心生莫大勇气,拼尽力气和喉咙往山下传音: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们去把你哥,给你搬来!”
没有回应。
片刻,轰隆隆——
————————
我去把码字机给你们搬来
第11章
生灵寂,雪山崩。
冰龙初醒的震荡,花仙竭力的传声,都是这场雪崩的元凶。
塌下满头的雪,怀寒紧紧闭嘴,生怕再惹出事来。
整个雪山几乎都是滚落下来的,难行。
怀寒眼前却一黑,被牢牢包在了怀里。
有什么可怕的?
面对人间的灾害,以仙之力,其实不该怕。
但万物自然冲杀来时的磅礴气势,却让神仙为之震撼。
越应扬终于飞起,羽翅上的万千绒毛被高压的风抖得厉害。
不知为何,他从来都是和怀寒一起攀登而上的。
“扶凛不能把这夷为平地。”怀寒一动不动,禁拽着不松手,不给人家添麻烦,“不然要再关他个万年都不够了。”
越应扬威压重了许多:“不关,杀了。”落拓的裁决。
面对前方的压迫和危险,怀寒一无所知,却有所感。
阵阵龙吟刺过劲风直穿耳骨,是三界强者苏醒时的最有力宣告,让四野之众心底颤动。
龙吟声恍如亘古至今,雪啸如滔滔浪谷叠涌,天地凛然,崩毁失色!
怀寒盘算着快到山巅了,正要扒一条缝看看。
“闭眼,装死。”越应扬喝令,语气不禁凶狠起来。
冷意已达到巅峰,能冻死任何一个人,也能轻易抹杀非神非仙、无妖无力的生灵。
怀寒自然不认为,他能和那夹杂森然凛意的冰龙对抗,但也不想拖了越应扬的后腿。
他嘭地化为原形,从越应扬的衣领里面滑了下去,紧贴着胸膛温热的肌肤,又觉得太碍事,一路往下钻啊钻……
钻到腰了?硬邦邦的,比成结的泥土更好栖息。
不过被一根纤细羽毛似的花儿这样挠,会很痒吧?
怀寒又往下爬啊爬,呃,这个位置有点奇怪……
他踩着的皮肤被激的一抖。
好家伙,伟岸。
打扰了!怀寒颠颠地往下跳。
越应扬隐忍的怒声从上方喊来:“你在做什么!”
怀寒终于贴在了越应扬膝盖,被外边的腿甲挤成一团,停下:“找个安全又不打扰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