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将司命簿与自己的灵田,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司命簿共三卷,他已经融入了前两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天上地下,从未有神仙修过这样的邪术,因为原本照理来说,司命真君一职代代更迭,绝非仅受一人捆绑,但现在江风这一出,却是将司命一职与自己绑得密不可分。
雷定渊眉头紧蹙,道:“也就是说,司命真君将天底下所有凡人的命格,全数与他融在一起了?若是毁掉司命簿,重建新簿呢?”
明还真摇头:“无法,司命簿原本一旦毁去,对于记录在案的凡人命格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但对他,至多让他遭受重创元气大伤,却不能完全除其根本。”
明怀镜腾一下站起来:“这也太不公平了!”
明还真摇头道:“这天底下,就是这么不公平的。”
这下明怀镜串联起之前的猜测,算是彻底明白了:“所以父皇母后和各位叔叔们如此配合他,想必就是江风拿此事来做威胁了,并且我猜,他还明里暗里拉拢了不少人,对不对?”
明还真却垂眸不语了,半响,雷浥尘又把明怀镜扶着坐回床上去,轻声道:“阿镜,你很聪明,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你,但母后更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明怀镜却摇摇头:“母后,我与阿渊身在天界,本就不可能完全置身之外,否则也不会发生校场上一事了,这一点,母后应当比我更加清楚。”
说罢,明怀镜又继续问道:“可是有一点,怀镜想不通,万泽峰一事,为何江风一定要这样针对我们?”
雷浥尘手腕一翻,谢安笔立刻出现在其掌上,随着灵气上下浮沉,明怀镜迟疑着接过谢安,道:“母后这是何意?”
明还真喝了一口茶:“因为谢安笔。”
明怀镜更加疑惑:“可是谢安笔不是已经认我为主了吗?”
“是,”明还真摩挲着茶杯,“关于谢安笔认主一事,自古就众说纷纭,谢安笔认主的条件至今无人确定,但有一点,在藏书阁禁室的古籍里有记载。”
“谢安笔认主后,其主一旦被外人所杀,谢安便有可能会认此人为下一任主人。”
一时间,明怀镜嘴唇一张一合,竟不知该出说什么话来,只有雷定渊反应了过来:“所以,江风找借口做万泽峰试炼,目的就是将我顶下,好换上他的人来接近小殿下。”
“与其说是接近,不如说是监视,”明怀镜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如今再过一月就是万泽峰,我和阿渊的伤都还未好完全......”
“怎么办啊?”
明怀镜此时,难得流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而一直端手站在后方,隐藏在阴影中的颜万泽,终于踱步上前来。
雷定渊依着他的动作慢慢坐在木凳上,露出后背狰狞的如露鞭痕,随即便见颜万泽手中银白色的灵气翻腾,一点一点地,将这些鞭痕尽数抹了下去。
颜万泽道:“如露本就用于拷打有罪之神,打出的鞭痕,只有我才能抹去,当初在校场上,我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会打得这么重,抱歉。”
说到这里,颜万泽抬眸蹙眉看了一眼雷凌,道:“鞭痕消退后,对灵力的压制也会减少大半,这一月之内,雷少主需得尽快调养,虽然难,但也不可再耽搁时间了。”
第94章 黄粱仙·三十四
雷定渊干脆颔首:“定渊知道。”
颜寻空舒了口气:“期间我会与药王真君一同来八千明极,为你们调息灵力,此外......”
说到这里,颜寻空便不再多说了,只是看着明怀镜,于是便听明还真继续道:“阿镜,谢安笔现在归还与你,从今日起,你必须要同谢安笔一道大量修习,将谢安笔与自己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的意思,便是要你锤炼谢安笔,将谢安本体融于你的骨血,若非生死关头,不得再让谢安本体重现世间。”
明怀镜先是一愣,最后默默点头:“阿镜知道了。”
在明怀镜的想象中,自己若是能够有与谢安笔一道修炼的机会,肯定是欣喜若狂,急不可耐的,可是现在,明怀镜却总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牢牢攥着自己的心不肯放手,并且明怀镜有种莫名的预感,往后,它也许会让自己痛不欲生,心如刀割,追悔莫及。
可话又说回来,追根究底,前面也不过是发生了承灵道和校场一事而已,至多不过受了些伤,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他怎么就怕了呢,他怎么能怕呢?
明怀镜神色有些郁郁,正想着,余光却瞥见药王真君侧头向一旁的礼祭仙君说了些什么。
只见礼祭连连点头,最后恍然大悟,朝殿内众神作了一揖,小跑去了殿外,不一会,手中盛上了一壶茶,茶香浓郁却并不咄咄逼人,瞬间便溢满了整座大殿。
明怀镜甚至不由自主地舒缓了微蹙的眉头,喜道:“这是什么茶?真是上上等的品味!”
药王真君一手搭上礼祭的肩膀,道:“小殿下,这是仇恩特意用归元草熬成的药茶,去了辛苦味,也有茶香,一日三盏,有凝神静心的功效。”
明怀镜点点头,行了一礼:“原来礼祭仙君名为仇恩,此番多谢礼祭仙君了。”
雷定渊轻轻颔首,仇恩莞尔,上前朝明怀镜与雷定渊作了揖:“不敢,小殿下过奖了,礼祭只是略懂些皮毛,望能微消小殿下与雷少主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