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进行这游戏的意义,走到最后会有奖励吗?有人会跳出来说恭喜我完成吗?那个跳出来的人会是柳江吗?
大概不会吧。
侍者听懂了我想说的问题,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向两边打开,充满哲理:“一切走到最后终有意义。”
这么哲理?
总感觉人工设定的程序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呢。
但我的脑子现在不怎么想转,于是我没深挖,只是低头把信封拿过来,信拆开。
信封内是一张硬卡纸,上面的字迹娟秀有力,向我介绍着下一关卡的通关目标——
“关卡2-2通关提示:请你保护他。”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最近是不是有点虐了……我保证会甜爽回来的
第31章 一个全新的柳江
第二天是个晴天,我说的是在连城。
晴天之下万物都很清晰,坏学生的蛛丝马迹也无处遁形,所以我与柳江成功地被班主任抓住了,双双请进教务处。
老叼坐镇,一问柳江的头发,二问昨天的逃课。我俩只顾着低头认错,成功换来了一场全班同学面前的检讨,外加柳江的形象改造。
至于我们俩为什么会被一起抓住,那大概是源于我们俩的一起登场。
昨晚洗过澡后,我以为我们会关于白天的事情聊很多,然而灯一关,演出的后劲便彻底结束了,我们累得仿佛一摊软泥,倒头就睡。
我俩是头脚颠倒睡的,半夜我挨了他两脚,每次都在我下决心吼他之前又陷入了睡眠。
年轻真好。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同一个洗脸池前洗漱,睡过九小时的脸容光焕发。
我们就这样顶着仿若新生的脸,被等在校门口的老叼和班主任抓个正着。
如果保护柳江指的是保护柳江不被老师抓到,那我已经失败了,不过“保护他”显然指的不是这些,因为我俩还完好无损地站在教室外,等着一场对公检讨。
在打开侍者递给我的信封以后,我抬头望他,然后直接质疑他:“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礼貌了?”
从“抵抗世俗的眼光”到“给他喜欢你的可能”再到“请你保护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请”让我不寒而栗。
侍者无辜地望向我,两手一摊,耸起肩膀。
他的装束像极了某个背景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欧美国家的情景喜剧,如果这真的是在情景喜剧里,他的动作一定能引发一阵罐头笑声。
然而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我只听到了我手边杯子里的冰块碰撞声。
“但我有预感,这关会花费一些您的精力。”他说,“如果您需要什么通关提示,可以现在就询问我。”
我不会放过这样送上门来的好处,我直接说:“请给我提示。”
看看,杨平生多懂礼貌。
站在教室里,我沉默着把十分钟速成的检讨书举到面前,满脑子都是侍者对我的提示。
他说:“其实只要您回想一下过去最让你后悔的点,您就知道了。”
我底气马上不足了,沉思片刻,然后问他:“哪一点?”
他站在吧台后用抹布擦着玻璃杯,闻言抬脸,笑容谦和:“您总是着急想知道是哪一点。”
现在我站在讲台前,用毫无感情的大嗓门朗诵着出自我手的检讨书:“至此,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我下定决心修正我的方向,我下定决心洗清我的罪恶,我下定决心用单纯的学习来麻痹自己,请老师和同学们监督我,谢谢。”
台下的人坐得端正,也不知道我的话能不能打动在座,总之底下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居然笑了一下。
这一声不该发生的笑很有感染力,成功引得台下所有人此起彼伏笑了起来。
不过我很快发现他们的笑不是源于我,而是源于刚被老叼带到教室门口的柳江——他被推了个寸头。
我的视线跟着全班一起调转,盯在柳江的脑袋上,脑子里第一个感觉就是遗憾。
满打满算,这白发我只看到了一整天。
柳江被台下学生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揉着后脑勺进来,视线和我对上了。
等等,先别遗憾,这样的柳江好像还挺好看的。
寸头大概是在门口随便找发廊剃的,技术还算过关,长度如同雏鸟新羽一般,也可能是因为师傅剃着剃着发现他的白发染到了根,所以贴心地为他留了点长度。
所以他现在留着一头和传统意义上不太一样的寸头,校服领子立起来,拉链拉到头,双手插着校服口袋看我。
别说,还真有点好看。
班主任看我愣在台上不走,开始赶人:“来来来,别占着地方,检讨念完了就下去,换下一个!”
见我终于开始挪地方了,班主任又开始对着台下借题发挥:“我说咱班这些同学啊,你们天天调皮捣蛋就算了,还要带着好学生一起逃课?我跟你们讲啊,好学生逃课我也一样罚,罚得更狠,都给我记住了点!”
作为好学生,我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迈上讲台的柳江,差点结结实实把梁毅地脚才过去。梁毅一声嚎叫,班主任才把目光朝向台下。
我赶忙回了座位,坐定,名正言顺地去看柳江。
作为坏学生,柳江却没我这么从容。他虽然长了个子,那身校服却依旧比他的身材大上几号,袖口长长地垂在手面上,领子藏进去半张脸,拉链甚至还被他叼在嘴里,一副真的有在检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