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方鹤眠明明看出那位学生的画作收藏价值很高,假以时日价格一定不低,但是他也只是往上抬了两百万。一旦染上钱权的俗气,人的灵气会被消磨。他不介意那学生以此次画展为登天梯,但是也不想这么快就让人被圈子风气沾染。
杜凯亦步亦趋地跟着方鹤眠,手在后面虚虚地挡着避免他被旁人撞到。
“小眠!”
令人反感的声音打碎了方鹤眠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心情。
许宿端着一张虚伪的笑脸款款朝着方鹤眠走来,他的眼镜在灯光下反光,折射出精明和算计。待走到近前,他不着痕迹地端详着方鹤眠的神情,微不可察地紧了紧心神。
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
方鹤眠退后几步拉开距离,他生理性的对许宿此人反感。像狗皮膏药一样烦人。
“小眠对我怎么如此生分了?见面都不喊许哥了。”许宿从身后的侍者那拿来一杯香槟,“这香槟味道不错,小眠不尝一尝岂非可惜?”
他端得是一幅儒雅亲和的翩翩君子模样,方鹤眠要不是看过原剧情里他对景琰非打即骂,也要被这副模样唬弄过去。
方鹤眠未开口,杜凯上前一步,“抱歉,许总,我们家小眠不能喝酒。”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越俎代庖!”
方鹤眠扯着杜凯袖子把人扯到一边,他大步上前一步指着许宿的鼻子:“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哔哔赖赖?我家就是一个保镖也比你金贵,少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关键时刻,该靠家里就靠家里,方鹤眠丝毫不怵。许家再如何发展,也越不到方家头顶!更何况许宿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已经是骚扰的程度了!
“杜凯,我们走!”
方鹤眠没了继续逛的兴致,拉着杜凯胳膊往外走。
留在原地的许宿,脸一阵青一阵白。周围传来异样的目光,他愤而转去洗手间。
...
景琰迈入卫生间之后,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无名火滕的一下子烧上来。他的身体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行啃噬,又麻又痒,还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欲望。
他攥紧了拳头砸在水池旁边,拧开水龙头开到最大,把脑袋伸到水龙头底下狠狠地冲。
冰冷的水一波一波的冲击着,抗衡着身体内的燥意。
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目标是方鹤眠吗?还是意外?
下腹处隐忍的发疼。
景琰呼的从水中抬起头,镜子中的人双眼刺红,眉目森冷。
下三滥的手段,他算是见识了。还好方鹤眠没有喝下去。
一想到那单薄的身影,白皙的手腕......
景琰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里的邪火。
吱呀--
又有人推门进来。
景琰甩甩脑袋,准备离开,他不能在这太久。
“是你。”许宿一把抓住他的手。
景琰一时不察,被拽到水池边的墙角处,身体被禁锢在许宿和墙角之间。他身上的药还没退下,手上还软着使不出力气。
“滚。”薄唇轻启,景琰冷冷看去,他用力掰开许宿的手。
“原来是你喝了啊。”
许宿低低地笑着,神情愉悦。
景琰目光一凛,他曲起膝盖要往许宿腹部撞去,奈何药物影响了他的思维和行动。
“这可是我特意找的药,专门对付不听话的人。用在你身上,倒也不可惜。”
许宿把他禁锢在墙角,目光贪婪地看着面前的脸。
“方鹤眠......呵呵。”
景琰感到恶心。
身体里不断上涌的药效让他快要支撑不住。
嘭--
局势一转,景琰狠狠咬着舌尖,一个过肩摔把许宿丢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方鹤眠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滚!”
许宿今天已经吃了两次鳖,这次还是在一个他瞧不起的人身上,怒意不断积攒。
他也不顾瓷砖的肮脏,转了个身扑上去抱住景琰的双腿。
一手扯着景琰的裤子。
“让我看看你一会儿要怎么向我求情。啧啧啧,虽然不比他的气质,但是你这样的,玩起来也够劲!”
下流肮脏的话不断从那臭嘴里吐出。
景琰一脚踢开他,拉起他的衣领,“找死吗?”
许宿笑着凑近,在景琰耳边吹气。
景琰身体内的热浪一阵一阵的,手下松了劲,被许宿压在地上。
“装什么清高?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背后里不知道玩的多花?你看看你这鼓的,早就想要了吧?”
许宿眯着眼睛正要解开......
“许宿!你敢!”
“杜凯!打他!”
景琰无端松了口气,身上压着的重量被拽开。
方鹤眠小跑着上来。
要不是系统在他脑子里尖叫,他都不知道这许宿胆子这么大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手!他哪能不清楚许宿本来是朝着他来的,只是景琰倒霉了些。
景琰身上都是水,方鹤眠有洁癖,不想碰。
“你能起来吗?”
杜凯压着许宿打,专挑着容易痛又不会留痕迹的地方下手。
景琰躺在地上,视线倒着映出方鹤眠焦急的脸。他是跑着来的,欣长的身子微微弯下,白皙的脸侧坠着几滴水珠,薄薄的红唇和柔软的黑发,明眸灵动足以闪耀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