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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景琰侧目看了方鹤眠一眼。
    原来他撒娇的时候是这样的。
    看来方鹤眠对他还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景琰沉下目光,像一樽木雕一动不动。
    他们要出发去画展,方回有工作,就让景琰和杜凯跟着。
    方鹤眠还在生气,他发烧一晚上就好了,至于这么紧张吗?真正该紧张的,应该是二十五岁的生死关。
    “不要杜凯,景琰跟着我就行。”
    景琰曾经在拳场打过拳,这也是方回同意让他待在方鹤眠身边的原因之一。
    周末的天气很好,司机把方鹤眠一行人送到了画展门口。
    进入画展需要门票,方鹤眠掏出从方回那里薅来的门票,很快速就进入了画展中。景琰一直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护着他不被人挤来挤去。
    杜凯虽然明面上不在,暗中却是偷偷跟着。
    画展门口有吧台,上面摆放了香槟酒水,方便前来参展的人交谈的时候碰杯,进一步加深情感,让交谈不至于太生硬。
    这里面的画他本人也很喜欢,这次画展展出的画作不分派系和主题,全凭主办方喜好和人脉。方鹤眠一面走一面看,走到一幅落日花园的画作前停下来。
    这一幅画的用色大胆新颖,构图也别具一格。
    “景琰,你看这个。”方鹤眠伸手向着身后,扯了一把景琰的衣角,“这个挂我房间怎么样?”
    他房间还没有挂画,这一幅画倒是不错。
    景琰垂眸看着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指,莹莹如玉的修长手指揪着深色的衣服下摆。他太瘦了,单是这拽衣服的力度,方鹤眠手背上的青筋血管都分明的暴露出来。
    根根交错蜿蜒的青筋像荼靡的花绽开在白皙的手背上,让人想用力的压住,扣在手心把玩......
    景琰并不是手控,但是这画面还是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他转开视线,看向那幅画。
    不过尔尔。
    不及方鹤眠半分。
    方鹤眠也不需要景琰的认同,他准备买下这副画。
    画的主人就站在附近,见方鹤眠驻足,连忙上来介绍。
    俩人交谈间,端着托盘的侍者走来,方鹤眠招手拦下,端了一杯香槟。
    他和画的主人碰了碰杯,“您预期价位是多少呢?”
    方鹤眠神情认真,他一手端着高脚杯,灯光打在他白皙的手背上,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也很干净,圆润的五个指头泛着淡淡的粉。
    景琰觉得画展里面人太多了,有些热。
    他不动声色扯了扯扣紧的领口。
    在方鹤眠准备喝那杯香槟的时候,景琰一把伸手夺了过来。
    “你不能喝酒。”
    方鹤眠瞪了他一眼,小鹿眼圆溜溜的,毫无威慑力。
    “一百万?”
    画家弱弱地开口。他是第一次带着作品来参加画展,若不是老师推荐,这个圈子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对于定价自然也不敢太高,他自认自己还没到那个水平。
    方鹤眠倒是有些惊讶,这价格有些便宜了,不过他也不是慈善家。
    “三百万我买了。”
    景琰接过那杯香槟后,不让方鹤眠喝,他自己却是喝了一口。
    只是那冰冷的酒水滑入,非但没有缓解他的燥热,还让他身体的温度更高。
    第11章 病弱白月光11
    方鹤眠跟着落日花园这幅画的创造者一起去找主办方走流程。
    他额外提高了两百万的价格,在那位还未毕业的学生画家眼里已经是天价了,他迫不及待就想卖出去,也好借此打下名声,日后的画也就更加好卖。
    景琰听着他们交谈,口舌里生出一股燥热,心脏的跳动也愈发的快。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划过方鹤眠,目光在那黑发间露出的白嫩耳垂上流连。
    他挪了挪步子,站在空调的风口下面。但是凉风吹拂在身上,又瞬间被热意消弭。
    方鹤眠在等主办方的人,他瞥了一眼风口下的景琰,好奇的用手碰碰他的胳膊。凉凉的,很舒服。他无意识的用手指摩挲了几下。
    景琰身体一颤,目光暗了下来。那温热的指尖一触即离,可软软柔柔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
    “别碰。”他声音喑哑。
    方鹤眠没听清,他被主办方的人叫过去了。
    景琰额角突突直跳,无声的喘了下。这很不对劲。
    他给暗处的杜凯打了个手势,他和杜凯虽然不合,但是方鹤眠的安危比这些小小的私人矛盾更加重要。等杜凯来替班,景琰一句话未说,疾步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身后的动静自然引起方鹤眠的注意。
    他扭头看去,看到杜凯也没有丝毫的意外,挑着眼睛怒瞪他,质问道:“景琰呢?他一声不吭就擅离职守?我要扣他工资!”
    “懒人的臭毛病犯了,去厕所了。”杜凯很不喜欢景琰的名字一次次出现在方鹤眠口中,而且那人还抢占了他的位置站在方鹤眠身边。
    他装似无意道:“小少爷,他这样不守规矩可不行,日后还是让我跟着您吧?我也可以陪您一起上学的。”
    方鹤眠轻飘飘横他一眼,杜凯瞬间站直了身子不再废话。
    刷了卡,主办方让专人把画取了下来拿去包装,他们是认识方鹤眠的,连连保证会完好无损地把画送到方家别墅。
    方鹤眠点点头,转身继续去看画展。他喜欢的那位画家,这次展出的画没有太大的新意,还不如名声未起时的早期作品。方鹤眠有些失望,或许是人在圈子里沉浮久了,被别的人捧惯了,现在的画没有了年轻时的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