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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练完剑就过来了。”温承同样在喝茶。
    自己居然全然没有发现,薛映道:“那你一下午在做什么?”
    “我正好要看几本书。”温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天晚了,歇歇吧。”
    薛映有时觉得温承过于关心自己,但他心里又很高兴温承如此,放下手里的笔,说道:“平素里又没什么事,怎么会累呢?”
    “就算是不累,也得歇歇眼睛,没得熬坏了。”温承又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连几个字怎么会伤眼。”薛映嘀咕着,走到温承旁边一起喝茶,茶点之后,便是吃晚饭的时候,一天很快过去。
    次日练字的时候,薛映练到中途,及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温承果然早就在了,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丝毫不会搅扰自己。
    薛映看着一心一意看书的温承,不禁好奇他每日在看什么,竟然如此入迷。
    犹豫了几瞬,薛映终于是放下笔,走到温承旁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话还未落音,薛映只觉眼前一晃,自己已然把托抱着坐在了温承腿上,惊得险些喊了一声。
    原来他是在故意等着自己过来,薛映嗔道:“我还以为你当真在仔细看书呢。”
    温承亲了亲薛映,没有反驳。实则他并不需要分神,多年来遇到过无数危险,每每有人靠近,早已觉察。更何况薛映方才一直在看他,他早已发现。
    薛映总疑心他都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很喜欢黏着他,却还是这样,故意不来扰自己,却又一直在身旁陪着。可这些心里的想法毕竟没有证据,也不好将这份怀疑摆在明面上,薛映不太满意地问:“那你刚刚看的那几页在讲什么?”
    “在讲云骨山。”温承答道。
    薛映依言翻阅,发现这本书讲的正是云骨山,而温承刚刚翻阅的那页,讲的是山北面的休循国:“好端端看这个作什么,难道将来也要和他们打仗?”
    “为什么会这般想,也许是你外祖家的亲人有了眉目。”温承道。
    “怎么可能这么巧。”薛映记得温承在给自己找外祖家的人,可是云骨山往北不止有休循国,况且,他也不若先前在意这些事情了。他想了下,还是说道:“有将士的人家,自然都会担心这个。”
    温承听到这个答案,目光愈发柔和:“休循国据有天险,易守难攻,大胤虽与他们并无仇怨,可这些年他们和周边藩属勾连串通,意欲作乱。若是事成,牵涉良多,还是得早做准备。”、
    当时被追捕的时候,薛映曾想过从云骨山脚下逃跑,自然知道那里的路很难走,不免担心道:“到时候当真有事的话,不会要让你去打仗吧。”
    “若是筹划得当,未必会打起来。”温承道。
    “就像你去南疆一样?”薛映问道。
    “是。”温承同他解释,“如今南疆那边已然分化,各部无法联盟,又无法抵抗彼此,一时成不得气候,倒也无需担忧。。”
    “似乎你们对于每一片地方的法子也不太一样。”薛映想了想道。
    “大胤疆域辽阔,各地情形不一,周边藩属虽朝拜纳贡,但多年语言不通,地处偏远,并不是真心归服。每次作乱,若是从远处调兵,士兵们往往会水土不服,不利于作战。可若是调附近的兵力,又恐有私下勾结,也只能出了些苗头便出手弹压,大面上不差就是了。”温承想了想,又道,“打仗终究是件劳民伤财的事情。”
    薛映自小在边境长大,缓缓道:“我见过的人,大多数是和大胤人打交道的药商,猎户,他们多少对大胤有些了解。可更多的人都是畏惧大胤的,当地的土司为了盘剥百姓,用尽法子恐吓。偏远的地方,现在还会用人牲来祭祀。”
    诸多古怪传闻,就连大胤的边镇亦受影响,前阵子调查到的许多事情,其中便有一桩当地豪强串通骗子扮成巫师,专为谋财害命。
    “他们都是苦命人,我听说他们也有些人是因为前朝末年盘剥严重,逃入深山,希求一条活路,可惜他们进的不是桃源,而是另一处水深火热。”薛映声音越发得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变得听不清楚,“若是世上当真有有明君英主能让他们不至于重蹈覆辙就好了。”
    温承听着薛映小声嘀咕,这话说得愈发大逆不道,想着这几年的事情,没有说话。周遭一片安静,薛映意识到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妥,偏头看向温承,见他似在思索,问道:“怎么了?”
    温承回过神,抬手摸了摸薛映的头,慢慢摸到后颈。薛映摇了摇头,站起来道:“痒。”
    自薛映情形稳定下来后,他们大约六七日亲密一次,如今却是不能了。温承正想着如何化解薛映隐约的抗拒,偏生薛映从不与他提这事,依旧别扭着不想听,他便只好耐着性子等薛映心里接受。今日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一靠近便身体僵硬,温承很懂得见好就收笑着同他站起来:“来,看看你这几天练得字如何了。”
    第41章
    临窗的桌案上,左边放的是一沓字帖,靠右则铺着一沓最近练好的字纸。
    翻了一遍,温承不难发现薛映临摹的大半都是自己的字迹,不禁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薛映嘀嘀咕咕道,“我写的很奇怪吗?”
    “甚好。”温承道。
    薛映自是知道温承到底在笑什么,理直气壮地道:“我想写哪个就写哪个,不可以么?”决定练字之后,他很容易地在府里寻出许多摹本拓片,其中他最感兴趣的还是经年间温承留下的字帖。昔日得了几个字便会很高兴,如今想拿哪张就拿哪张,他索性拣了许多到寝殿之中,闲着没事便临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