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呢,不许……”薛映不解怎么到了这一步了,可很快他被温承亲得神思恍惚,他觉得今晚的温承和平时很不一样,从前时候,他不会过度的在床上刺激自己。但是今晚,他没有任何激烈的动作,却在蛊惑着自己做平素不做的事情,说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
他望着昏黄灯影中的人,听着他问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不许什么?”
薛映抖了抖,脑海的反应很慢,没有说出口,但贴在自己耳边的话再次响起。
“怎么了,不许摸?”
薛映几乎是控制不住,连呼吸都在颤抖。
“小映是我的王妃,身体发肤皆属于我,告诉我,哪里是摸不得的。”
“你……”
“我也是一样的,小映也可以摸我,只要你喜欢,小映喜欢哪里?”
薛映当然说不出来是哪里,他的意识已然无法支撑他思考这样的问题,手胡乱地抓在温承的后背,又因为脱力而一点点的下滑,直到滑到腰侧,他听到温承问他是不是喜欢这里,又带着他的手上下游移,全是不可言说的事情,却又迫他说出来。
昔日在正阳宫中,温承常看母亲拾掇花,他在旁边帮着剪花枝浇水干得有模有样,耳濡目染下,对赏花的门道一清二楚。可对于赏花本身倒没什么喜好,直到昨晚,他才逐渐琢磨出赏花的意趣来。
山茶花是花中娇客,当花瓣淋湿在雨露中的时候,更是一种动人神魄的美丽,他陷入在泛着清香气息的花丛中,声音和平时很有不同:“宝贝,你好漂亮。”
第40章
早膳之时,端王府的一干仆从都能发现,王爷王妃似乎不太对劲。以钟贵为首的近侍们默默观察着,温承面色虽没有明显的变化,但不难看出,自家王爷心满意足。
而薛映看上去比昨晚还要气闷,众人觉察出不好,收拾完碗筷全都退了下去。
想起昨晚的事情,薛映依旧觉得面红耳热,有道是人靠衣装,他完全想不到有人会在不庄重的时候夸人漂亮。更何况,他昨夜被温承诱哄着说了好多话,都是些从前不会说,也不敢说的内容。
“还生我气?”温承道。
薛映自是不会再和他纠缠这件事情,再像昨日一般,闹到最后白日宣淫就更不好了。他赶忙道:“我哪有生气。”
“若是没有生气,为何一早上不肯看我。”
薛映抬头看向温承,气哼哼地说道:“我看你了。”
温承清楚昨天是把人弄恼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怕他更生气,伸手揽住薛映的腰,轻轻按揉着好一会儿,方才问道:“昨夜你等我到很晚,是想做什么?”
薛映心里消了些气,朝不远处努了努嘴:“还不是为了让你看看那个。”
温承看过去,道:“这是之前在暖房里的花?竟然开了。”他早已知道此事,刚才是故意提起的,他起身走过去,看着这束本该开在早春的芍药。这株芍药是红色的,早年扬州织造进献入皇后宫中,一晃许多年过去,他发现他还记得当年这盆花刚到京城时绿叶满枝,到了春天时满树红花,后又变成零落枯枝,竟然能有枯木逢春,红满梢头的一日。
他回过神,看见薛映亦跟着自己慢慢地走了过来。近来他的身形日渐臃肿,行动愈发不便,还未走到花几旁,温承已然伸手扶他到自己身边。
“看来这法子是有用的,剩下的那几株不开花的依法养养,自是会好的。”薛映仔细看了一会儿芍药枝上的另一个骨头也开了,心里满意。
温承道:“我的宝贝好厉害。”
听到他又喊自己“宝贝”,薛映想起昨夜,难免神思不属,他只好更加专注的看着面前的花,几乎是凑了上去。
薛映在观察自己精心照料的花,温承在一旁看着被他养了小半年的薛映。他看着薛映从一开始的愁眉不展虚弱疲倦,现在看来顾盼流转间皆是欢悦之色,两颊长了些肉,身上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过分瘦削,圆润的恰到好处,本就秾丽的五官更显绮丽之色,映在大红色的芍药旁边,衬得人比花娇。
温承记起曾在宫廷中见过西洋画师作画,与大胤的画师很有不同,并不追求几笔写意,而是用浓艳的颜色来铺陈,倒很适合眼前的画面。
薛映不清楚温承站在身旁在想些什么,只自顾自想了好一会儿,尽量避开昨夜的记忆。待赏完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翻阅起桌案上的东西。
眼瞅着要到了年下,近日来薛映时常看年礼单子,哪家送了什么,自家回了什么,熟悉着王府往来的事情。他大约知道,温承卸下军务之后会回到封地,封地上并不需要这样多的人情往来,但他闲来无事,学点东西说不定以后用得着。他难得想在礼单上记点东西,却察觉到自己久不写字,已感手生。
“我下午要练字。”薛映忽而说道。
“好。”温承答应着。
薛映见他并不问自己缘由,但又立刻答应自己,心里转了转,终究是没有说话。歇过晌午之后,薛映没有去书房,直接让人在外间朝阳的一面放了张书桌,收拾起来写字。
练字是心静的功夫,果然一下午都很安宁,薛映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练到日头西斜,旁边的侍从换了一杯茶之后,他终于从埋头练字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他喝了口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温承也在旁边,疑惑地望向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