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老爷新抬的小妾吧,毕竟那姑娘长得,比其余姨娘都要漂亮。”
“可是那人衣服绸缎,不像是需要当小妾的样子?”丫鬟提着灯笼,小声问身边姑娘:“而且寻常抬姨娘,直接抬去老爷房中,这次却抬进地牢里面,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年长的丫鬟,显然是见怪不怪。
“不奇怪吗?”小丫鬟问。
“傻丫头,不把那姨娘藏好一些,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被夫人给玩死了。”
“夫人?那么温柔一个人,会做如此残忍的事情么?”小丫鬟好奇。
“温柔又如何,这四四方方的院子,是会吃人的。”
年长一些的丫鬟压低了声音:“所以你若是想要活久一些,就少去老爷面前晃悠,不然夫人看你不顺眼,指不定就——”
“指不定就如何?”
轻慢的声音,从后山处响起。
刚刚还提着灯笼,说小话的两个丫鬟,立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夫……夫人……”
“还知道我是你们夫人啊。”女人冷笑两声。
她穿金戴玉,一身绫罗绸缎,不像是修行之人,更像富贵闲人。
她脚踩着金线勾勒而成的云纹莲花鞋,鞋头缀着硕大的珍珠,一步一步,缓缓走近两人。
走着的时候,还是笑吟吟的。
可当她站定在两人面前,立即变了脸色。
灯笼光从下至上照着,将她的表情衬得阴森狰狞。
她二话不说,左右开弓。
“贱人,居然敢私下议论主子,谁给你的狗胆?!”
只听得“啪啪啪”的耳光声响起,那两个丫鬟,连喊疼都不敢。
啧啧啧。
柏凝在房顶看着,好一会儿后,还是没忍住,随手卸下一块琉璃砖,从高处扔下,精准无误地落到妇人狡辩。
琉璃瓦碎裂的声音,在夜里是如此分明。
瓦片四分五裂,碎屑擦过女人脸颊,留上深深伤痕。
“是谁?”
女人用手捂着脸,怒不可遏。
柏凝坐在房梁上,并未跳出来。
她安静地看着局势发展。
那妇人左右打量好一会儿后,发现周围似乎确实没人,这才愤愤然,将所有怨气发泄在小丫鬟身上。
她又是捏、又是掐,连带着扇巴掌。
叫本想袖手旁观的柏凝,没忍住,又扔了一块琉璃瓦下去。
这次,便是直接砸到她脚上。
将她鞋头上的珍珠,都砸得偏了些许。
“谁!”
女人这次可以笃定,有人藏在暗处,偷袭自己。
“姐姐不认识我么?”
柏凝没有继续藏着,而是先纵身,跳入府中,而后从树后缓缓绕出来,抱着胖兔子,笑得淡定。
“你是谁?”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美貌女子,妇人不由得提起戒备,警惕地盯着来人。
“哎呀,那死鬼不曾告诉你么?”柏凝笑起来。
妇人的表情,霎时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的视线堪比刀子,将柏凝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
好半晌后,方才冷笑出声:“我竟然不知道,居然这府中,又多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狐媚子。”
她的表情变得阴狠,“你可知道,上一个姨娘,是怎么死的?”
“当然知道啦。”柏凝笑起来:“不是夫人下的黑手,将人害死了么?”
本来打算给一个下马威的妇人,闻言,表情变得怨毒:“你是来寻仇的?”
而后,又化作冷哼,不屑一笑:“我倒是可以,送你和你好姐妹团聚。”
“那倒不必。”
柏凝抱着兔子,淡定往前走。
她走到跪着的两个丫鬟面前,也不看她们,倒是帮她们拦住了妇人望过来的视线。
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打着柏凝的名号干坏事,会有什么下场?”
“下场?哼,下场都是骗蠢货的。”妇人冷笑着:“而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现如今,便会死在我的手里。”
她声音冷厉:“你们两个,要是不想被我打死扔去乱葬岗,就把这狐媚子给我拖下去。之后在府上,我不想看见她,知道了吗?”
声音傲慢。
处理一条生命,像是杀死一只兔子那般。
比柏凝杀人还要果决。
柏凝挑眉,也不多说什么,手腕一翻,地面落叶飞舞。
而后,“咻”的一声,擦过夫人鬓发,狠狠刺入不远处的树干之中。
巨树跟着颤抖、嗡鸣,哗啦啦地,落下更多叶子。
而妇人发丝垂落。
柏凝还是笑着,“想杀我?”
女人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快步往后退,厉声惊叫:“你是修炼之人?”
“对啊。”
她往后退,柏凝便往前,左右不过十来步的距离,紧紧跟随。
“你想做什么?”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时发丝散乱,神色狼狈。
“想要看看,你要怎么杀我。”柏凝道。
“胡超飞!你要死在女人床上了吗?快给老娘滚出来!!”
女人慌张地叫着,声音沙哑,犹如夜班索命的厉鬼。
声音穿透性极强。
轻而易举的为她搬来救兵。
“疯婆子,老子就和小美人玩一会儿,你一晚上叫叫叫、叫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