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撑着脑袋思考,浴室那边又传来动静,水被关了,门被开了,沈一亭全身上下就穿个裤衩,明晃晃走了出来。
他半披着浴巾,擦拭胸前的水珠,此时眼神轻飘飘递过来,脸颊带红,倒显出几分急不可耐。
沈一亭全程进去不到三分钟,洗个澡跟打仗似的。奇怪,刚还走得急,现在出得急是想干嘛?
我怔怔盯着他,他歪嘴瞥着我。
“不是要...吗?”沈一亭擦完了,随手把浴巾一甩,水汽为他的眼睛染上湿润的明亮,“还穿着衣服做什么?想等我亲手脱?”
我那脸上噌得升起两团热红,一时之间接不上话。
沈一亭不正经起来,还有谁能比得过他?想起来,和他在一起之后,他的骚话都少了很多,我都快忘了最初他套我近乎时的那副嘴脸。
“做什么?”沈一亭见我不动,走近捏上我的脸,“耳朵,你怎么净脸红呢?”
“……那你还想我红哪儿?”
我拍掉他的手,表演一出“男人不应该扭扭捏捏”,近距离当着他的面直接把衣服和裤子给脱了,和他一样剩个裤衩。
随后双臂一张,“来吧!”
整套动作非常行云流水,仿佛用上了军训时抢澡堂的脱衣速度。我沾沾自喜,认为这节省了不少时间。
哪知沈一亭突然和萎了一样,幽怨地说:“我这才刚开始调戏你,你搞那么快干嘛?”
“怎么,还嫌弃啊?”我捞过一旁的裤子,真诚地询问他,“那我再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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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时候新手和新手一起做这种事,真的非常困难。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接吻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实现了很久之前的愿望——听到沈一亭的喘’息声。
作为声控,我敢肯定就算此时沈一亭不对我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光在我耳边喊几句,我就能那个了。
但我感觉沈一亭太慢,搞得我浑身痒痒,越来越热,一把火像从头烧到了尾,最后在不断聚集。
我难耐地催促他:“你快点……”
沈一亭含糊应着“知道了”,惊讶地抬起眼,“你提前处理了?”
“对啊,”我用膝盖顶了顶他,“你不都猜到了?不然我在浴室里面干嘛……打酱油啊?”
“还真没,”沈一亭的呼吸变得粗重,“我没想到会是你先提出来。”
“怎么着。很让你吃惊吗?”我攀住他的肩膀,就差咬上去了,“那你可能要尽快习惯才好,因为我一直都……”
......等等!
我死命把声音压进肚子,结果偏偏这时沈一亭的癖好暴露无遗,他开始舔我的耳朵,咬我的耳垂。
似乎觉得这样不够,沈一亭喘着气问我:“可以摘掉吗,助听器。”
“……不可以!”
我不想摘掉助听器,摘掉的话,我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我想听极了,我想听很久了,从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开始,我就一直想听。
所以我不摘,他想摘我也不让他摘,我甚至想要三百六十度声音环绕,所以我两边都要戴。
最后他拗不过我,退一步问:“那摘一边戴一边好不好?”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偶尔可以,经常不要。
这样他快乐了,可是我不快乐。我不能让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不快乐之上。
“不要,”我揪着他的头发,闭起眼睛,抽着气说,“讨厌你,滚。”
空气中静默片刻,紧接着我感觉到一股热气,是沈一亭凑到我耳边说:“那你舔我的耳朵?”
“喂……”
我的脸肯定红透了!虽然看不见,但是特别特别烫。
为什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啊。
沈一亭压根不管我的害羞,接着就断断续续和我说,他喜欢我的耳朵,我耳朵的形状特别可爱,他特别喜欢。
“你正经一点成吗?”我顿了顿,艰难地吐话,“正经……做事……”
“那好吧。”沈一亭这样说,然后在我的助听器边说了一大段情话。
其实他只是想告诉我,就算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每次感受到他的灼热的气息和触碰,都能清晰而明确地感受到他对我的爱。
他爱我的耳朵,不管是听得见的,还是听不见的。他更爱我的人,不管是听得见的,还是听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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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像毁灭一般。
到后来,我仅剩的助听器挂在耳朵上半掉不掉,而沈一亭愈战愈勇,好像体力∞一样。
休息时搂着我时,我终于忍不住提议:“可……可以摘了吗?这牌一直垂在我胸口,怪凉的。”
“哦,好。”沈一亭把无事牌甩背后去了,我以为他会继续歇一会儿,结果和我对视半天,当我刚用视线描摹完他的眼睛轮廓和泪痣时,他捧住我的脸又亲了上来。
然后继续深情地“工作”。
[315]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地坐起来,龇牙咧嘴一叫,屁股也疼得要命,全身跟被卡车碾过一样。
我揉着腰,双眼眯成一条直线,“神他妈……我弹一整天琴都没这么累。”
第80章 古早相册也带有感情吗
沈一亭被我叫唤醒了,一只胳膊曲起来垫在耳朵和枕头中间,银链搭在他脖子上,无事牌滑落在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