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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杀死亲人的仇人,周遭同伴不幸的源泉就在眼前,他甚至要死死攥住胸口的布料才得以从满腔暴怒中维持思考。
    他几乎是咆哮着怒吼出自己脑中唯一的思绪。
    “炼狱先生、佑康、才并不是什么羸弱无力的柱!!他们是在二次重伤的状态下,以惊人的意志,爆起了这足以点亮夜空的火焰!
    “你才是真正羸弱无力、要躲在女性和孩子身后汲汲求生的老鼠!”
    “住嘴!”
    鬼舞辻咆哮如雷。
    哪怕仅闻悉耳边的爆鸣,也听得出这不是你来我往的战斗。
    被激怒的其中一方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将另外两人、三人、四人、接连击倒。
    “喂!后退!”
    “伊之助!不要靠的太近!……唔!”
    “猪突猛进——!!”
    “等等、等等这个鞭子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嘴巴还有漩涡拉——”
    “——善逸!!”
    一声声破音的叫喊、一阵阵爆破的裂音、火焰勃发的烧灼、鞭子撕裂空气的锐响、体接连倒塌的闷钝宏声。
    渐渐地,似乎还没有很久,刚开始连绵不断的叫嚷消失不见,爆音也逐渐稀落下来。
    细小的碎石与木屑自产屋敷的背脊掉落,只是被他用身体半揽住、大抵失去意识的少年仍干干净净。
    他看不到蜷曲的少年惨白如纸的脸色,但他感受到急促而不规律的喘息,冰冷的身躯呼吸磕磕绊绊、时停时续,无声息半晌后又艰难痛苦的促喘,失了规律的心跳为了代偿,雷鼓般几乎要跳出胸腔。
    任谁都清楚少年此时正濒死承受的痛苦。
    “……佑康,抱歉。”
    产屋敷的左手隐在和服袖内,指肚慢慢摩挲引爆‘土壤’的符咒,眼睫轻垂。
    “即便清晰你们不畏死亡的决心,出于我的私心……仍然让终结之时拖延至了现在。”
    填满整个山丘的火药范围广大,他原本想再等等,哪怕一个也好,等不该被牵扯其中的普通队员离开到足够远的安全区域。
    以至于令这些孩子们凭自痛苦了这么久。
    便如此。
    ……就令这与鬼舞辻长达数百年的纠葛纷扰断绝于今天。
    但是有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产屋敷要于符咒上滴血的手腕。
    哪怕看不见,产屋敷仿若仍能感受到透过屏障直穿内心的凝视:冰冷、无机质、不知温度为何物的视线。
    与其说凝视,更像生硬反射弧光的玻璃器皿。
    被冰冷的弧光锁定,产屋敷下意识地意图确认:“……佑康?”
    没有回答,这是当然的,青向佑康现在无法听见外界的声音。但是手腕上传来的温度正以骤转的速度上升:
    冰冷,半凉,温凉,温暖,炙热。
    到最后产屋敷苍白的皮肤也被这温度烫的发红。
    “嗯……抱歉主公大人,原定要早些了结的,但我被一些事情牵住了头绪,花了些时间醒来。”
    清朗如常的嗓音与曾经‘青向佑康’跪侍于本部的问好如出一辙。
    “不过好在赶上了,要是最后一刻搞砸了岂不是比命运还啼笑皆非……光是想想就恶寒。”
    此刻正在产屋敷正前熊熊燃烧的,是无所保留无所顾忌的炎之呼吸。
    蓬勃燃烧的气息:蓬勃、热烈,无所畏惧而又目标清晰。
    第76章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火焰燃烧木料的噼啪,树叶煽动的哗哗,燥热晚风拂面的刮耳声,着西装的男人变换着口型但听不见一言。
    耳朵听不见后,眼前的视野便更为清晰。
    明了几倍的火光在瞳孔留下残影,血液烧焦后留下的焦褐残渣轻轻吹过眼前,鬼舞辻拧着眉毛的怫然不悦,颤抖着自地面撑起手掌的灶门,全场唯二站立的人类、炼狱那和火焰几近融为一体的发尾。
    现场大概很嘈杂,也或许很安静,青向不知道。
    焰心为深黑色,逐渐向外过度至澄黄的火焰笼罩他周身,流转跳跃的黑黄火焰与炼狱的明黄火焰遥相呼应。
    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压迫感,但是不令人不畅,明明高温到足以燃尽一切,却如引导者包容着黑黄火焰的燃烧。
    这就是炎之呼吸真正的炽热吗?
    无所顾忌的,骄傲肆意的燃烧。
    青向重又抬起了刀刃,刀锷在高温下燃烧殆尽,他几乎只手抓着刀茎。周身火焰燃烧的频率逐渐与炼狱达成共鸣。
    “上了。”
    他小声喃喃,大抵是说给自己。
    疾驰的火球冲向鬼舞辻,鬼舞辻身前、背后,同时有炽热的刀刃划出一道银光而至。两只刀刃间几乎没有间隔,在同一时间,同一秒封锁他前后的两个方向。
    两根自他血肉生出的管鞭缠上刀刃,又生出的两根甩向猎鬼人的脖颈。只是不仅身后让他幻视日之呼吸的男人,就连原本羸弱不堪的小鬼都灵活地闪避开。
    被管鞭卡住的刀刃用力道和角度自缝隙溜走,又重新向原定的目的地:鬼舞辻的脖子进发。
    鬼舞辻在两刃的夹击下蹦上燃烧的木梁,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快速甩击的管鞭扑灭,他盯着脚下一同目不转睛看而来的一大一小,脸色不太好看。
    这小鬼怎么回事?突然强了这么多。
    青向第一个跟着跳上木梁,他显然跟不上鬼舞辻管鞭的速度,但几乎不顾防御的进攻,撕破空气的管鞭贯穿腰侧留下一个个圆形的血液印痕,又被高热的火焰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