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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即便是作为药引,这点青色彼岸花发不出几厘药效。
    “(你从哪得到的这只药引?)”
    声音脱口,青向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正发涩。
    所幸没人注意他这点异常,医生用两手合起袋口,暂时没有收起而是妥帖地捧在手心。
    “(是一个姓‘宫前’的大家族,我来这的机票和一切开销都由他们支付。他们没告诉我这花瓣的来源,只说是开在某地的一处墓地附近。)”
    宫前……
    青向小指抽搐了一瞬,怀中月牙白的信封错觉般发烫。
    /
    熙来攘往的车站,灶门与时透再一次同留在了台阶上。
    相手市的车站比他们出发的要热闹许多。来往的旅人大多着新式服装,用圆顶的淑女帽或窄檐帽遮阳,列车在蒸汽的嗡鸣中徐徐前进。
    时透盯着天际的苍蓝色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灶门则很沉默,从刚刚起,他只有和小女孩分别时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其余时间一直很安静。
    气氛无端显得沉重。
    青向回来时,只看见一个比一个安静的队员。
    装有青色彼岸花碎片的布袋在青向情理共融双管齐下的分析中,被说服转交给了他。现在小小的布袋就在他心脏前相隔一块布料的位置。
    但是,怎么说呢,温暖的触觉一路透过皮肤、透过布料,好像融化的阳光,一点一滴,在他的心脏汇聚,聚成海流。原本对太阳噤若寒蝉的存在却在能这样柔和的烘烤下不自觉放下防备。
    这暖流似是来自于历史中的某人,连同那温暖却不炙人的情感、连同那海面上波光粼粼光斑一样的所思所想一同悄然渗入心底。
    青向的自我很坚固,暖流的冲刷没有改变他的思想。
    他的目标明确,前路清晰,从始到终的终点一直未变。
    但是被温暖环绕的城墙到底透了些日光,让青向不自觉伸出两手,神情无奈:
    “我可以给消沉的孩子一个免费的摸摸头。
    “摸摸头之后要打起精神哦。”
    第63章
    第一个蹭上去的脑袋是时透。
    或许这样说很不合时宜,但假如手下传来呼噜呼噜声,青向几乎以为摸摸的是一只黑毛猫咪。
    灶门脸上写着极大的震动,瞳孔也跟着摇撼,但不知他想到了哪,随后居然憋着气凑到青向的另一只手下,气鼓鼓地大声反驳:“时透大人!太狡猾了!”
    “是炭治郎慢吞吞的。”
    “才没有!”
    明明三人差不多高,此时青向抬高手摸摸他们的头,后两者随着头顶微微晃动。一黑一深红,青向手心传来的触感也迥乎不同。
    产屋敷耀哉。
    这就是你的快乐吗?
    青向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见斗志差不多好转,他及时打住,强行收回手,无视两者略显失望的神情。
    “咳,总之,尽快赶到泽口和宫前家交涉,希望他们看在同为人类的份上,为剿鬼事业做出力所能及的奉献。”
    他朝天空挥拳头,将微妙氛围强行扭转至激励人心。
    “现在,出发!”
    “出发。”
    “出发!”
    三人的拳侧在半空相碰。
    /
    出于‘和谁更亲近的公平’,灶门和时透坐一边,青向独占一边。
    灶门和时透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
    坦率不少的时透似乎很喜欢灶门这类单纯质朴的孩子,偶尔会露出笑意,不再像来时一般沉默寡言。灶门也在感叹‘时透大人变得好相处了!’。
    青向则找了个两人不注意的空档,在车厢连接处打开了那只信封。
    入目字迹沉稳流利,赏心悦目,青向大致扫了一眼,直直向开头看去。
    不知为何,宫前家没有寻常大家族啰嗦的叙事风格, 第一句就直入主题:
    【您疑似我族流落在外的孩子。】
    青向一口咳了出来。
    他抬拳挡嘴,示意因动静遥望过来的时透无事发生。
    宫前家……你疯了吗。
    他神情诡异地向下看,一直到看完整张信纸。
    信封中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身形消瘦,但哪怕是凹陷的脸颊和眼眶,也能看出其眉眼唇瓣与青向的相似。
    “佑康哥,怎么了吗?”
    灶门反身趴在背椅上询问走回来的青向。
    “佑康……”
    时透则小声念叨重复,最后右手握拳一敲左手心。
    “我也要这么叫。”
    “只是在想,或许我们寻找青色彼岸花的路程会更方便一些。”
    青向若有所思,将那只信纸摆在桌面。
    “我或许与宫前家有些关系。”
    他当然知道根本没关系,不过关键时刻,任何能成为青色彼岸花路上的助力都可以利用。
    哪怕是后世,血缘检测尚需几天时间,但就是这几天内这层身份能大大方便他找花。
    灶门惊愕地盯着信纸看,看了半晌后抬头:“佑康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要是知道我就不会被炼狱老师捡回鬼杀队,和你们相遇了。”
    青向叹息。
    真的是从记忆的茫茫人海随便拉一张脸捏的,谁知道居然碰上了几近于无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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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翠的枝丫伸出围墙,能轻易从远处看到院中的巨大假山和楼宇檐角,潺潺的流水声悄然传荡。即便在一个世纪后的日本,这样的宅院也足够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