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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眼见她肉眼可见地心情不错,老板暗自定了定神,故作镇定。
    “蕨姬花魁,这孩子还要学歌和礼仪,她的三味线十分糟糕,实在该日夜不缀地勤加练习。”
    他直接拽着她的袖子向外赶,“快走,你是不是又从训练偷偷跑出来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教训你!”
    咚!
    拉门撞上门框的巨大声响震彻整个京极屋。
    老板和青向前行的通路被人生生用拉门切断。拉门上绘着为伥鬼行事的女人,那双用颜料和寥寥数笔勾出的眼睛,正死死地与老板对视。
    “老板,您说什么呢。”
    从身后传开的话语又柔又轻,明明没有回头,却能感受到那股视线,骇人地如被毒蛇撕咬。
    “您该不会是害怕,晚上睡觉时,我再偷偷用碎玻璃把她的脸皮割下来吧?”
    在那样的一双眼下,先从对视的眼睛开始,到脖颈,到肩膀,一直到全身,老板逐渐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
    /
    青向侧头瞥眼绘着伥鬼的纸门,神情微妙。
    似乎是走不了了。
    他此时还跪坐在原地,兀自正回了视线,不像其他人想的害怕,事实上,感觉相当奇妙。
    各种方面的奇妙。
    屋内只剩下两人了。
    “房间太乱了,一会儿会有人收拾,来,芋鹤,我们进屋去。”
    蕨姬笑吟吟地向青向伸了手,她的皮囊的确是美极,上覆的五指青葱恰到好处,手腕纤细一路蔓延至袖内。
    青向盯着那只手,神情微妙。他很想问蕨姬叫她不就是收拾屋子的吗,但蕨姬刚刚diss过他声音难听,居然不太愿意开口了。
    “别怕呀。”
    蕨姬一把抓过青向的手,拉着他往屋里进。
    歌舞伎町京极屋的当家花魁,蕨姬花魁的房间相当艳丽,奢华厚重。
    处处用金线包裹,淡淡木香的木头铺了满屋,绸缎和灯笼从头顶垂下,数只金鱼在圆滚滚的水缸中摇动尾巴,中间摆着两只正对的食案,暗红色的坐垫上还留有点弧度,两个都有。
    嗯,梅和妓夫太郎。
    青向只是看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蕨姬将青向压在梳妆台前,‘少女’的面容在镜子中显现,没什么表情,不冷不淡。
    蕨姬拉开梳妆台的抽屉,看得人眼花缭乱的珠宝首饰铺了满层,被他们的主人混不在意地随心摆放。她从中拿起了一只金丝掐的蝴蝶簪子,在青向的头上比划。
    比划了一阵,蕨姬惋惜地收起了手。
    “芋鹤,你的头发太短了,之前被人剪过吗?女孩子怎么能梳这么短的头发?”
    不等少女应声,她想起什么,小小的惊呼一声,因为长得过美,这样做作都显得娇憨。
    “对不起呀,芋鹤,我忘记你是被家人卖进来的了,之前受过很多苦吧,真是可怜。”她自顾自地下了定义,环腕抱住不声不响的少女,保护意义极重的姿态,在外人视野里无比温馨,偏偏靠近青向侧脸的那片布料凉的彻骨。
    “别怕,以后就没有人能再欺负你。”
    第36章
    “宇髓先生——救命啊——!!!”
    不引人瞩目的杂货店仓库中,我妻抱着音柱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嗷嗷哭。
    “青向,青向因为救我,被鬼抓走了!!!”
    他现在对先前和青向的偏见感到极度后悔,他再也不戴‘这人凶凶的’的有色眼镜了,什么凶,那是勇敢有担当,敢于作为继子挺身而出,不外露的温柔,无声无息的保护。
    他再也不偷偷说青向坏话了,女孩子们喜欢青向那完全是被其人格魅力折服。
    “宇髓先生啊……”
    那些曾经被鬼抓走,于是吃的只剩下一具骨架的画面不断在眼前浮现,让他眼眶发红,闷声抽泣,因为缺氧,抱着音柱的身子不断往下滑,肩膀一耸一耸。
    音柱的裤子上全是少年的鼻涕眼泪,但他现在没时间追究。
    青向被抓走了,或者说仅仅是第二天,四人中就有人陷入危机。
    这是最糟糕的局面,让他面色发沉。
    “别哭了。”
    他提着我妻的领子,把他揪上来。
    “和我说说情况,对方是谁,伪装成什么样儿,青向现在处境如何。”
    我妻被提拉到半空中,缩着手腿,吸吸鼻子。说话还带啜泣,但至少努力保持字词清晰。
    “是京极屋的花魁蕨姬,长得最好看的那个,但是坏女人!把青向抓到她房间,一直到今天,我也、”我妻说到这,开始忍不住了,“我也,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呜啊啊啊啊——”
    音柱的心沉了下来。
    我妻昏迷了整整一宿,到现在已经是事发第二天,正常人饭都吃过三顿了,别说是鬼。
    唯一的庆幸是青向不是稀血,鬼或许为从他嘴里套出‘大鱼’的情报而留着,待遇却绝不会怎么样,甚至,为他‘鬼杀队剑士’的身份,折磨,虐待。
    青向,该说就说,别挺着,全部说出来都无所谓。
    音柱用手臂撞开仓库门,发出‘咚’的重重一声,大步流星向外赶。我妻从地上爬起来,边擦眼泪边跑着追他,掩盖日轮刀的绷带已经散了一半。
    “宇髓先生!我去把炭治郎和伊之助叫来,我们一起救青向!”
    “不。”
    大步流星的男人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