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磐却是老神在在的道:“这画是我画的。别说是为你父王做画了,要是我不想,陛下也不能奈我何,怎么,三公子有什么异议吗?”
定陶诧异:“这是你画的?别是框我的吧。”
莫磐叹道:“我可真是吃饱了撑的,竟去诓骗一个傻子。”
定陶顿时怒上心头,他怒喝道:“你!你胆大包天,竟敢骂本皇孙,真是给脸不要脸!”
莫磐掏了掏耳朵,嘟囔道:“哪里来的狂犬,吠的人耳朵疼。”
定陶:......
众人:......
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都被莫磐的胆气给震慑住了。定陶为什么一口一个皇孙的自称?除了自豪自己的身份之外,就是在狐假虎威呢。别说,旁人还就吃他这一套,只要他自称‘本皇孙’,无论是相熟的不相熟的,有仇的没仇的,都得给他三分颜面,谁知,他今日竟踢到铁板了,遇到莫磐这个油盐不进在身份上也不输给他的。
定陶已经气的浑身颤抖了,他发狠道:“你敢骂小爷,今日,小爷定要你好看,来人,根本皇孙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牛继宗忙上前拦着道:“不可,三公子,今日是我的生辰宴,三公子,您当真要当着我的面与我的客人翻脸吗?”不过一个无爵无封的王府公子,要是亲王世子来了,牛继宗定会顾忌世子颜面,定陶嘛,牛继宗还真不怕他。
定陶怒喝道:“是他先惹小爷的,小爷今日要是不出了这口恶气,置我皇家尊严何在?”
裘良道:“您别忘了,是您侮辱郡马在先,郡马不过反击一二罢了,况且,郡马也是皇家之人,你们之间要是什么恩怨,不如到宗人府去了结,何必在外头让人看了笑话?”
定陶已经气红了眼,哪里还记得什么宗人府,更听不到旁人的劝,直嚷着定要莫磐好看。
莫磐慢慢喝了口酒,无奈道:“行了,别嚷嚷了,你来说说,你要我怎么好看?”
定陶:......
牛继宗眼看定陶又有暴走的架势,连忙道:“郡马少说两句吧。要我说,这事的错并不全在三公子,郡马也有错处,不如这样,双方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岂不是好?”
定陶喊道:“绝无可能,小爷要他赔罪!”
莫磐撇嘴,不屑道:“赔罪?想也别想。我看,不如就像裘大哥所说的,咱们一起去宗人府评评理如何?看是你作践长辈有理还是我这个长辈教你做人有理?”
定陶:“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作践过你?”
石光珠道:“三公子,您将郡马说成是不入流的画工,做你们皇家的奴才,这还不是作践吗?”
定陶辩解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画是他画的!”
石光珠道:“那您应该先给郡马道歉才是应有的礼数。”
定陶:......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恍然间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怪圈里。先别论他跟莫磐谁对谁错,只说双方对峙,莫磐这个当事人坐在椅子里优哉游哉的喝酒品茗,上阵杀敌的都有牛继宗、裘良、石光珠几个为他助阵,而他这边呢?他带来的人并不比莫磐他们这边的少,却是自己亲自上阵与他们交战,不看结果,只看阵仗,孰高孰下,一看便知。
定陶深吸一口气,他指了一个人,道:“徐良器,你来与本皇孙说给他们听,本皇孙是不是要给郡马道歉?”
被指的这个叫徐良器的青年站出来,拱手道:“回三公子,三公子只是确认了一下此画是否为郡马所画,郡马便咒骂三公子,挑起三公子怒火,三公子虽然有错在先,郡马却是没给三公子道歉的机会,这样来看,错就不在三公子了。”
定陶得意的问莫磐:“你怎么说?”
莫磐笑道:“不错,知道吵架要拉帮手了。怎么,你还要见家长不成?”
定陶咬牙道:“小爷要你道歉。”
莫磐道:“没门!”
石光珠建议道:“吾听闻三公子善赌,不如这样,你们双方赌上一把,谁输了谁向谁道歉,愿赌服输如何?只是有一点,即便一方输了道歉,赢的一方也不可借机为难人,如何?”
莫磐笑道:“这个主意好。”
定陶冷笑道:“敢跟小爷赌,今天你输定了。”
莫磐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不等定陶再次发作,裘良忙将莫磐拉走了。
他们这边的争吵早就惊动了楼里的掌柜了,掌柜的见双方已经协定好,便麻利的带着活计上来收拾酒桌残局,要摆上赌具。
掌柜问:“各位爷,要赌什么?”
莫磐笑道:“自然是听皇孙殿下的。”
定陶冷笑道:“就来最简单的,赌大小!”
掌柜的忙上了三颗骰子,退了出去。
等众人查验过三颗骰子都没有猫腻之后,莫磐跟定陶一局定输赢,定陶输了。
定陶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定是你出老千。”
莫磐好奇道:“众目睽睽之下,我要怎么出老千呢?”
定陶被问的脸上一红,喝道:“再来!”
莫磐眼珠子一转,笑道:“再来也可以,只是,这回,得加点彩头才行。”
定陶问道:“随你,你说加什么?”
莫磐道:“赌博嘛,自然是赌金银了,我压黄金百两。”
定陶:“哧,你有这么多钱吗?还黄金百两呢,别是把姑祖母给你的零花都押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