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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小二热情的声音唤醒桃星流, 他看着面前豪华宽敞的房间,眼睛一亮:“谢臣,你真有钱。”
    想他第一次住客栈,住的可是最次的大通铺呢。
    谢臣挑眉, 将钱袋放回桃星流怀里,纠正他:“是你真有钱。”
    桃星流捧着银子笑:“好了好了, 是我们真有钱。”
    谢臣便也忍不住笑了, 亲了亲他温热的唇, 又将二人行李放下, 问他:“想泡水吗?”
    桃星流点头,谢臣便叫小二提来热水。这间客房在三楼, 面积确实很大,光是浴盆就有数丈宽,能容纳至少两个成年男子。
    谢臣在浴室里帮桃星流捣鼓泡澡水——近来桃星流看了篇游记,里头讲若是将新鲜花瓣洒在水面上,泡澡时便能闻见花香,格外惬意。
    桃星流很喜欢这个法子,于是谢臣每日都要买许多新鲜花瓣,备着给他泡澡用,今日也是如此。
    桃星流看着谢臣勤勤恳恳的背影,看着看着,忽然有点饿了,便下楼想买点零食糕点。
    刚走到一楼走廊处,腿边忽然传来一阵力道微小的拉扯。
    桃星流一顿,低头看去,发现是个脏兮兮的瘦弱小孩子。
    也不知是如何混进客栈的。
    桃星流蹲下身:“怎么了?”
    小孩愣愣地看他:“哥哥,你真漂亮。”
    桃星流淡定:“我知道。所以怎么了?”
    小孩:“......哥哥,我好饿,你能不能给我买一个馒头?”
    桃星流点头:“等着。”
    他起身想走,小孩却又拉住他,怯怯地说:“哥哥,我弟弟还在后面,他、他饿得快死了,你能把他抱进来吗?我抱不动。”
    桃星流瞬间皱眉:“这是府城内,竟还有快饿死的人?你带我去看。”
    他思索着是不是最近又出现贪官了,跟着那小孩从后门出去,一路来到偏僻巷口。谁知再一眨眼,小孩儿忽然不见了。
    巷口处忽然出现一阵浓郁奇香。
    桃星流再呆也明白这是被人下套了。
    他神情沉下来,原本灼灼如桃花的眉眼骤然清冷,透出碎玉般的寒意,比月光还叫人不敢唐突。
    拿乞儿当诱饵?
    桃星流脚尖一点,下一秒,倏然出现在躲在巷口的两个中年男人面前。
    那二人一惊,霎时吓得要跑。
    桃星流武功何其高强,一脚便将其中一人狠狠踢出几丈远。再追上另一人,狠狠将之踩在脚下,毫不留情地踩碎了他几根肋骨。
    混合着带血的求饶,桃星流听懂了此番事因——原来竟是因为他白日在坊间出手太阔绰,长相又太漂亮,这二人以为他是谢臣养的禁脔,逼那小孩骗他过来,再用药迷晕他,卖进南风馆中。
    ......什么禁脔,谢臣是他正经的男朋友!
    桃星流没废话,将这二人丢到衙门口,脚尖一点,便回了客栈。
    等他走进房间时,谢臣刚刚洒好桂花花瓣。
    馥郁的香气氤氲,桃星流将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瞬间钻进热气蒸腾的浴室,蹭了蹭谢臣的脸。
    “谢谢督公。”
    他还是喜欢叫谢臣督公,一双眸在水汽中显得潋滟。谢臣喉结动了动,想如往常般离开。
    ——在一起到现在,他们除了牵手接吻,还从未有过界之举。
    谁知下一秒,面前的人脸颊骤然变红。
    桃星流似乎也对身体突如其来的燥热很意外,呆呆地摸了摸脸。
    几秒后,才说:“谢臣,我忽然好热。”
    谢臣一愣。
    桃星流也愣了,忽然想起那股异香,难得迅速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只解毒,不解媚.药!
    谢臣看出不对,猛地皱眉,一把捧住他莹白的脸:“怎么了?”
    “难不难受?我去叫大夫?”
    他狭长的眸专注地看过来,全是担忧与在乎,映出此刻桃星流嗔艳的神色。距离很近,那股熟悉的皂角香混合着桂花馥郁的香气,涌入鼻尖,令桃星流莫名口渴。
    ......好想喝水。
    脑子被水雾搅得混沌一片。
    桃星流忽然低头,本能般咬住侧脸那只温热的手掌。
    谢臣一僵。
    指尖有点粗糙,茧很硬,刮痛他嫩.红的口腔。
    桃星流淡眉微蹙,用了点力,报复似的咬住那点茧。
    而后,磨牙般蹭了蹭。
    谢臣:“......”
    男人骤然发力,一把将他紧紧揽入怀中。
    他们距离更近,桃星流对上一双幽深黑眸,与此同时,有只手解开他腰间的绸带,轻轻一抽,真丝外袍霎时间如花一样散开。
    谢臣声音喑哑,摸到他顶.部一点濡.湿,便很冷静般地笑了。
    “桃桃,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他从前也问过这个问题。然而此刻桃星流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不一样的。
    ——肌肤相贴,唇齿交缠,是心意相通的爱人间才可做的事情。
    桃星流被陌生的情.潮冲刷得脸颊晕红,心脏狂跳,但他依旧盯住那双眼睛,向来清亮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宛如吞进一捧细碎含玉的白雪,尤为动人。
    他问:“谢臣,你爱我的,对不对?”
    谢臣又笑了:“对,就算你现在让我去死,我也甘愿。”
    桃星流迟钝地摇了摇头,小动物般依赖地靠在他肩上,呼吸略微急促,很轻地说:“不要死,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