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念笙意识到不对,赶紧憋住呼吸,生怕呼吸声惊动了明于鹤。
然后,那两人跌跌撞撞地来到她藏身的圆桌前。
明于鹤的步伐很大,最后一下跨来时,革靴险些踏到明念笙手指上。
她仓皇缩手,在骆心词坐到她背上时,悲愤闭眼,用力捂住了双耳。
耳朵虽捂住,两人的声音还是间断传进耳朵里,让她苦不堪言。
被明于鹤知道她躲在暗处偷听,一定会杀了她的!
明念笙唯一的庆幸就是她躲藏得够严实,又被迫听了些私话,一句“我要杀了明念笙”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
明念笙倒抽一口凉气,天可怜见,这话不是她教的!
骆心词也慌了。
“关她什么事!”她惊诧辩解,然后惊声提醒,“她可是你妹妹!”
明于鹤道:“不是亲的。”
风水轮流转,曾几何时,骆心词问明念笙为什么这么防备明于鹤,她也是这样回答的。
她不把明于鹤当做亲哥,对明于鹤没什么影响,明于鹤不把她当做亲妹妹,她将遭受不尽的风雨雷霆。
骆心词找不到合适的措词应对,心想他就是想杀了明念笙,现在也找不到人,当务之急是先将人哄骗出去,让明念笙脱身,以后再慢慢劝他。
“杀不杀的先不说,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明于鹤双目如炬,狠狠瞪了骆心词一眼,向下垂去,视线凝聚着浓烈的杀意,几欲刺穿圆桌,凶狠射杀下方躲藏着的人。
骆心词随他看去,大脑空白一个呼吸的时间,惊觉明于鹤早就看穿了明念笙的藏身之地。
心头一紧,来不及想明于鹤是怎么知道的,她仓促地用双臂环住明于鹤的腰,喊道:“我好像起热了,头晕……哥哥,好哥哥,你能不能背我下去?”
明于鹤不为所动,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
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别……”骆心词花容失色,慌张攀住他的手臂,心绪飞快地运转起来。
明于鹤一定要杀了明念笙,极有可能是被她知晓了丢脸事,面子上过不去,不然就是迁怒。
想要他停手离开,得有什么比颜面无光更让他在乎的事情。
求他不管用,他刚遭受了打击,怒火正盛,主动献吻多半也会被拒绝,还能怎么做呢?
骆心词很着急,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对兄妹自相残杀,急得厉害了,她甚至真的开始思考以性命为威胁了。
可转念一想,按明于鹤的性子,她若是真的为了明念笙与他决裂,他嫉妒心发作,事情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嫉妒心……
骆心词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她死死抓着明于鹤的手臂,道:“我要和周夷退婚,得把定亲信物退还才行,那玉佩还在林州呢,我没带着!”
明于鹤顿住,阴鸷的目光转回到骆心词脸上。
“上回你说他快回来了是不是?现在让人回林州取,能及时取回吗?”骆心词道,“不能也无妨,我是不介意多拖延几日的……”
明于鹤冷笑勾唇,道:“你想骗我放过明念笙,立刻回去,着手解决这事?”
骆心词:“……”
她定神,又说:“随你,反正我不急。定情信物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明于鹤定定看了她片刻,收起匕首往后退去,然后抓着骆心词腰将她从圆桌上抱下来,横眉冷眼道:“我再顺应你最后一次,以后再对我耍心眼,我决不饶你。”
放完狠话,他转身,牵着骆心词往外走去。
骆心词心底感慨,话说得绝情,身子倒是很乖顺。
这事足以证实,明于鹤说过的千万不要低估男人的嫉妒心,果然分毫不错,对他自己也同样适用。
经过由此事,骆心词觉得操控明于鹤不算什么难事了,明念笙大放厥词的妄想,她切实去做的话,说不准可以成真。
想到这儿,她猜明念笙该吓傻了,想回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还没瞧清桌底下是什么情况,就被明于鹤斥了一声,“再看就不用走了!”
骆心词忙不迭的转回,他又停步,在骆心词面前躬下腰,“不是头晕吗?上来。”
骆心词噙着笑趴上去,被他托着离了地,走出几步,又听见他带着奚落问:“亲着让你不舒服,背着总不会也不喜欢了吧?”
“……”骆心词咳了下,模棱两可“唔”了一声,没有回答。
回到侯府后,明于鹤问清骆心词所谓的定亲信物放在何处,派了侍卫快马奔去林州,随即将精力全部放在了他与骆心词的定情信物上。
别人有的,他也得有。
次日,连星传话,说明念笙那边也算安稳,但为了安稳养伤和避免被更多人认出,她与骆颐舟搬去了城北。
“骆公子有事要当面与小姐你谈一谈,念笙小姐推说侯府有事,你不便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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