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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师踢开了女孩的尸体。
    “大家进去吧,至少现在来看,大家都还是安全的,只要顺利完成国王的命令……”
    “那么,老师,您是如何得知只要顺利完成国王命令,我们就可以活下去的呢?”
    在这样一片嘈杂混乱中,这个温和冷静的声音显得尤为违和。祁泽不禁怔了怔,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眼间透着和他的语气表情截然相反的张扬轻狂。他的校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嘴角向上扬起。他的眼神里带着狂热的期待,像是刚刚只是询问了一个简单常见的问题。
    老师转过头,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他。他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又接着笑道:“老师,您可别介意,我就是害怕嘛……毕竟国王是喜怒无常的,万一真有不论输还是赢,都要受到惩罚这种情况发生呢?”
    全场人都屏住了呼吸。有胆大者,也只是伸手扯了扯少年的袖子。
    “楚玦……你在说什么呀……”楚玦没有回应他,他的视线定定地锁在一这位老教师身上,笑容还是如方才那般。然而待祁泽将他的表情细细地琢磨了一番,才发现他的眼底深处,是数不尽的探究与怀疑。
    “质疑国王的人不会拥有好下场。” 教师机械得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
    教师擦着祁泽的肩向楚玦走去,那一瞬,祁泽闻见教师单薄的衣衫下是一阵浓郁的腥腐。
    他后退几步,以看全这场可怖的闹剧。
    视线扫过周围慌乱无章的同学,扫过傀儡般的老教师,最后落在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楚玦身上。
    楚玦嘴角弧度不减,忽然抬起头,向祁泽微微一笑。
    老教师离他愈来愈近,在其抬手击向楚玦的一瞬,后者忽然闪身进了实验室。
    在他踏入实验室的一瞬,浑浊的空气骤然冻结,更有不知是谁失声惊叫起来: “楚……!!”
    尖细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出声的女生眼睛里满是惊恐。
    祁泽迅速扭头望去,他看到,就在楚玦走进实验室的一刹那,绞架方向猛然转动,两把锋利的刀刃如破狱的厉鬼直冲楚玦的咽喉而来!
    几乎同时 ,门像是被赋予生命般瞬间闭合,断了他们唯一的退路。
    “完了...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见鬼的游戏,横竖都是死!老子不玩了!”
    “安岭!别……”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不管不顾的往后跑,却没发现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把铡刀。反应过来的同学想一把抓住他,但是安岭更快。
    几乎在白刃触碰到他身体的一刹那,高瘦男生的身体像是腐败的奶酪,瞬间被刀刃劈作两截。他的胸膛像断线的风筝般飘摇而下,鲜血喷溅而出,他的身体被抛出窗外,重物落地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
    人群发疯一般尖叫起来。
    这一切都像是噩梦,从十三天以前她们接到第一个任务,到三天前第一个受害者出现。迄今为止,这已经是死去的第五个人了,可这个游戏就像是莫比乌斯环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想出去...求求你...”
    “王强死了,张浩死了,苏诺死了,就在刚刚……楚玦也死了,安岭也没了呜呜呜……”祁泽退至一边,躲开了飞溅的血渍。他实在觉得这一群困兽有些吵,上前几步就要打开门。
    看到他的动作,疯狂的同学们一下子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他们发疯般的一拥而上。
    “姜泽!你不能打开门进去!你这是去送死!”
    祁泽躲开试图抓住他的一双双手,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现在是他独自面对实验室的不知名玩意了。
    祁泽直视着绞架与那两把弯刀,眼神无悲无喜。
    绞架的背后,是同样平静的楚玦。他站在那里,雪白的弯刀透出一丝苍白的光,照在他与□□涸的血铺满的地面。
    “你倒是比他们聪明,”他的语气冷得可怕,除了一声嗤笑,言语间听不出一丝波澜。
    “可是,姜同学,你可知,现在对我来说,可是天赐的良机……”
    “让我好想杀了你啊~”
    轻狂的少年舔了舔唇,神态间露出了几分病态的疯狂与不屑。
    第2章 国王的游戏(二)
    祁泽眯了眯眼,然后唇角慢慢勾起一个冷笑。
    “你的个人任务,是杀了我?”他的语调放的极慢又极轻,像是语句在舌尖上滚了一圈。不屑与傲慢像利刃,轻轻的摩擦着楚玦的神经。
    楚玦低低一笑,两人的视线刹那间交汇,楚玦眸中的尖锐的审视与祁泽眼底的轻蔑在冰冷的空气中猛然碰撞作一团。
    啜泣,嚣尘,未干涸的血,在尘埃中落定的白骨,门外人声嘶力竭的哽咽,浓郁得散不开的腥——
    一切一切都被他们眼中的两团火烧了干净,寻常人看了会失声惊叫的东西,他们——置若罔闻。
    祁泽身形忽得一闪,侧身劈手去夺绞架上的弯刀,楚玦一怔,显然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的出手,虽然他立刻飞身上前拦截,但依然慢了一步。
    未等楚玦的手碰到祁泽袖口,祁泽已经握上刀柄。楚玦当机立断加了力道一掌劈在祁泽腕上。哪想祁泽硬生生扛下了这一记直劈,他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硬生生的接下了楚玦这一击,而后双腕立转,刀光一闪,浑浊的空气被祁泽划开一道口子,尘埃如受惊般四下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