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呛得喝下几口水，浑身冰冷，手掌开始发麻疼痛起来。
    充满疑惑的这几秒，你眉头紧皱，不敢掉以轻心。
    像龙卷风一样围绕你俩的旋涡滚动频率变慢，开始逐渐消失。你重新发动咒力的同时，再次狠厉低砍下清水悠的手臂。
    这一次你连挥好几刀，速度够快。当她复原的速度跟不上你离开速度的同时，你已经扒开她剩余的手掌，放弃带她离开的想法，独自向上涌去。
    开什么玩笑。
    谁会为了一个任务就把命搭在这里。
    你已经不是高专的学生，跟那几个京都校的人也不熟。
    这个咒灵都还没露面，能完成解救被困人的任务就很不错，跳入水里已经是你的私心之举。
    天空阴云笼罩，整个大地一片灰暗。
    你利用咒力裹挟身体，终于抬头能看到水面波澜的光亮。
    水底一片死寂，除了你再无其他生物。
    无法忍受的冷意从脊骨处往上攀爬，就像整个人贴在冰里无法动弹。你心脏骤然剧烈跳动，耳边也是不规律的震动声。
    “轰——”
    好冷，好像小时候在冬天溺水时的感觉，
    强烈的昏睡感压抑你快要窒息，你强咬着舌头强迫自己清醒，余光中好像看到一个黑影正朝自己袭来。
    “见晴酱。”
    五条悟？
    此时离水面还有几米距离。
    他湿透的白发向后浮动，面容在水底有些晦暗，看不清具体表情。但他双臂环绕在你腰间死死抱住你，仿佛要把你融入他的体内。
    他怎么会在这？
    杰呢？
    你瞪大双眼，无助地望向他湛蓝的双眸。
    水里这么冷，他居然把无下限关了！
    你抿着唇发不出声，只能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飘动的白头遮住他的双眼，周围无声，犹如天地间只剩你们俩人。
    他静静享受和你的重逢，周身咒力形成一个更加牢固的保护罩。你使不出力气向上浮动，反正有最强在，便停在水里想看他搞什么名堂。
    像是埋怨又像是思念的表情惹的他心情大好。于是，五条悟低头勾唇一笑，居然轻轻按住你的脖子，躬身吻了吻你的嘴角。
    “你……”
    他回过神刚想说话的那一刻，你的双腿已被悄然跟上前的触手死死缠绕。
    出于自救的本能，当你被一股强大力量不由分说的向下拽去之时，五条悟也被你抱住，一起像道闪电般消失在水里。
    一连串的气泡划出一条笔直的线。
    你们谁也没有放手，任由自己与对方坠入黑暗。
    -
    “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陷入昏睡的你害怕脑花出现，挣扎着从梦魇中惊醒，有些茫然无措。五条悟正从背后抱住你，低头相拥，利用火热的体温驱去你身体的寒冷。
    “这是哪？”你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盯着像在山洞里一样的肉壁有些发懵。
    “在咒灵体内。”五条悟毫无紧张之感，反而像只大猫一样死死黏着你。
    咒灵体内？
    你扭过头轻轻蹙眉，突然想起了失去意识前的所有记忆。
    “真是的，我都让你带我走，非留在水里。这下好了吧，我们都不用出去了。”你享受着他的温暖，没有反抗离开而是不满娇嗔。
    “都怪我都怪我。”五条悟撒娇埋头在你颈边，故作可怜，“谁让老婆这么久不回家也不跟我们联系，我太久没见老婆，亲亲怎么了？”
    这三个月的思念化为一句句埋怨。
    他没有质问你为什么要离开，而试图用怀抱感化你那固执的内心。
    眼下温存的片刻美好像被偷来的时光。你们俩个人都格外珍惜，自觉不说让大家都不开心的话。
    你靠在他胸口，犹豫片刻还是张口问道：“杰……还好吗？”
    “不好。”五条悟下巴搭在你的肩膀，委屈道：“杰现在天天给你带孩子，都没有时间跟我做任务了。”
    “什么叫给我带孩子……”你下意识想反驳说，那本来就是他的养女。
    “不是吗？”五条悟又将你围得更紧一些，嘟喃道：“自己带回来的孩子自己不照顾，哪有你这样做妈妈的……”
    妈妈？
    你感觉好笑，问：“你不觉得杰更像一个好妈妈吗？”
    “这不是你丢下孩子离开的理由。”五条悟咬紧牙关吐槽：“现在杰高专也不回，任务也丢给我，每天开口闭口就是孩子孩子……”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听着有些惊喜，为夏油杰的忙碌而感到高兴，“这样杰就不会因为任务而多想了。”
    “多想？为什么要多想？”五条悟问。
    他能意识到夏油杰消瘦的面容，却不能意识到两人逐渐产生的差距而渐行渐远。
    你斟酌地将一些细节剔除，提点道：“杰看似内心深沉，却是一个铮铮不屈的人。他的术式使他变得强大，但吞食咒灵球的负面影响也使他非常痛苦。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为了帮助弱小而存在，他需要‘被需要’而消化对痛苦的哀怨。
    “现在你学会了反转术式，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以前需要两个人的任务如今你一个任就可以去做。换句话说，或许他失去了‘被需要’的认同感，那他就有很多时间，也会细想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