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弦歌吃下药丸拿起纸笔写道:“外人能瞧见的都能说,外人不能瞧见的也能说,但有些事情不能说。”
四月看到这样的字迹立马就明白了,“主人是要借机将裴墨阳拖着去查出二十年前事情的真相是吗?”
赵弦歌点点头,这出发去灭海盗之前裴墨阳没有查完,现在回来了,自然是要让裴墨阳彻底查个清楚的,刚好这个阿蛮在,能把自己被毒哑的事情也原原本本的揪出来。
四月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做,便就去安排所有的计划,四月离开的时候迎面碰到了阿蛮,那种眼神透露的感觉,就像是情敌见面一样,带着不友好的感觉朝着赵弦歌前去。
四月看了一眼赵弦歌,赵弦歌示意自己没事,四月才放心的离开。
阿蛮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并没有任何礼节可言,与前面在裴墨阳面前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带着满满仇敌的意思。
“阿蛮姑娘找我何事?”赵弦歌脸上带着笑意的看向阿蛮,举起刚刚写好的字条给阿蛮看。
“九公主的嗓子虽说有颗肿瘤,却对说话并无影响,九公主又何须装作不会言语的模样呢?”阿蛮倒是很直接,直接错破了赵弦歌的伪装。
然而赵弦歌没有任何的情绪在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的看着阿蛮,摇摇头,低头书写,“我不知阿蛮姑娘所言何意?自小不能言语此乃众所周知之事,我又何须瞒着别人?”
“九公主这话怕是不对,便是自小伪装成女子长大之人,现如今便就算是开口说话了,又有何稀奇的,我瞧过九公主的嗓子,并非不能言语,九公主如此作为,怕不是因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阿蛮句句紧逼,完全没有任何要相信赵弦歌的意思。
“是少监要你来与我说这些的吗?可是少监觉得我在府中碍眼了,想着找个理由逐我出府去?”赵弦歌满脸无辜的看着阿蛮,那种感觉受尽了委屈,满满都是惹人怜惜的感觉。
“你莫要在我面前装着副可怜的样子,好歹我也是医术高明的神医,你这些小把戏,我又如何能看不穿了,便是你身上的毒,只要定期喝药,对你自个儿那也没有什么大碍,断然不会叫你虚弱成这副样子的,必然是你故意而为才是,我说的对吧!”
阿蛮那自信的样子是与生俱来的,是对自己医术百分之百完全的信任,赵弦歌故意装作听不懂阿蛮话语的意思,这个时候还不能跟这个丫头之间摊牌,要不然后面的戏该接不上了。
“我这嗓子便是连宫中的御医也未曾想到法子医好,你现下说我是装的,岂不是说宫中的御医皆是庸才?”赵弦歌摸着自己的嗓子,一副想要狡辩又无法开口的样子,十分的焦急。
阿蛮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上手抓住了赵弦歌的胳膊,将一条虫子放在了赵弦歌的胳膊上,“此乃蛊虫,会至心脉,你若在不开口求饶,它可就真的要让你没命的哦。”
赵弦歌委屈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满眼都是求饶,摇头恳请阿蛮放过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这都到这样的份上了,还不开口这也让阿蛮十分的奇怪,握住赵弦歌的脉门,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还是和先前的一样。不至于是自己真的出错了吧!阿蛮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否决掉了。自己年纪虽然小,可是医术绝对是上层的,便就是宫中的御医也不一定有自己这样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阿蛮一根银针扎在赵弦歌的手臂上,瞬间痛感便被放大了数倍,便是蛊虫在自己的身上爬行都能感受到像是刺进骨头里一样的疼痛。
看着赵弦歌无动于衷,只是透露着痛苦的表情,阿蛮也只能夸奖赵弦歌的演技十分了得,既然这样都不露馅,拿起银针继续扎在赵弦歌的身上,手法很是特殊,不是在治病救人,反而有种阴辣害人的感觉,让赵弦歌冷汗直冒。
可现在的赵弦歌是真的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只能求饶的眼神看着阿蛮,想要阿蛮放过自己,看着蛊虫就要爬到心口的位置了,赵弦歌也开始紧张起来。
阿蛮看到赵弦歌害怕的样子,控制了蛊虫没有让蛊虫继续前行,“你这样伪装到底是为何呢?害怕我在少监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害怕我能取代你吗?”
赵弦歌摇头一句话都没有,泪水已经滑落在了脸颊上,阿蛮都忍不住的去心疼眼前的人,可阿蛮就是想要拆穿赵弦歌的真面目,就是想要治好赵弦歌,让裴墨阳对自己另眼相看,哪怕不是正妻,做个妾侍又如何?只要是能留在少监府中,往后多的是机会除掉这些阻碍,成为少监府的女主人。
裴墨阳经过赵弦歌的门口,看着赵弦歌被阿蛮钳制着,动弹不得,心中顿时燃起了愤怒的火花,走进去,便开口呵斥,“阿蛮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裴墨阳的声音,阿蛮快速的拉回了自己的蛊虫,放开了赵弦歌,回过头看向了裴墨阳,一脸的和善,“我就是来瞧瞧夫人,看看她怎么样了。”
裴墨阳没有那么相信阿蛮,将眼神投递在了赵弦歌的脸上,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让裴墨阳心生怀疑,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阿蛮,:“当真如此,而非是阿蛮姑娘想要谋害我的夫人吗?”
阿蛮有些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赵弦歌看了阿蛮一眼,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拽了拽裴墨阳的衣角,“阿蛮姑娘便是想要确认一番我身上的毒性,正为我施针,你可千万别错怪了阿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