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少监”赵弦歌比划出感谢的话语来,低头浅笑一下,示意四月可以前行了。
这裴墨阳没有亲自跟着,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只是几个鹰眼卫的人好打发许多。到了天龙寺一切便按着赵弦歌的计划进行着,烧香拜佛的流程很正常。
赵弦歌被一个僧人请到了诵经阁之中,鹰眼卫的人也只能和四月一起在外面等候,听到外面卖糖葫芦的声音想起,四月的眼睛立马出现了闪光点,舔舔自己的嘴唇,便就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各位大哥,这公主为少监大人亲自摘抄经文,怕也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我想去买个糖葫芦吃,各位大哥帮我瞒着点可好?”四月立马从篮子里面拿出了一些糕点给了鹰眼卫的人,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人畜无害。
第15章 云灵寺
“四月姑娘放心去吧!这儿有我们,不会有事的。”
“多谢”四月抱拳感谢,将整个篮子直接递给了鹰眼卫的人,一脸欢快的模样,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四月从天龙寺的正门出去,绕到后门进去,走暗道进入了诵经阁之中,手中还拿着两串糖葫芦。将原本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了赵弦歌,让其换上,自己则穿上了赵弦歌的衣服,假扮赵弦歌留在这儿,以防万一。
还别说这易容术还挺神奇,真就分不清是真是假了,只要不说话,不毫无形象的吃着糖葫芦,那就是惟妙惟肖的赵弦歌。
赵弦歌做出了一个自己走了的手势,让四月自己小心一些,随后从暗门离开,哪怕从鹰眼卫的身边经过,鹰眼卫也完全没有发现,那一袭男装,多了撇胡子的人就是赵弦歌。
到僧侣居住的后院之中,四下查看过确定没有外人,才推开了一扇门,踏进了房间,看着一个身影微胖的僧人站在书架前找着书籍,赵弦歌关上门走过去跪在地上,磕头行礼唤了一声:“师父。”
清爽的声音中气十足,极具磁性,显得十分稳重,哪怕就简单的两个字也让人着迷。
“不是说过不让你轻易发声,怎么又忘了?”僧侣转过身来,看向了赵弦歌,手中握着一本卷起来的经书,刚好盖住了书的名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师父面前哪有藏匿的道理。师父要我前来此处,自然不会允外人在,便是有,那也是师父信任之人,说上几句话,自然无碍。”赵弦歌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充满了信任。
师父走到了赵弦歌的面前,将赵弦歌扶了起来,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棋盘。赵弦歌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走过去,打开了棋罐的盖子,将白棋摆放在了对手的位置,自己拿了黑棋。
点上熏香,泡上一壶茶,静静等待着,看着师父走过来,连忙起身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看着师父坐下,说出一个“坐”字,才坐了下来。
师父白棋小目起手,赵弦歌跟着黑棋落下,每走一步都表现出了对师父的尊重。
“赵玄朗一心想着要你性命,你须得多加小心才是,既是要隐藏自身,便不该轻易暴露自己。若今日是有人乔装为师在此,你岂不就暴露了自己能言语之事。”师父落下棋子过后,总是喜欢在赵弦歌落子之前看看手中的经书,还当真是有种弥勒佛的感觉。
赵弦歌手中黑子落下立于大飞,形成双面夹击的局势,“当日大火若非师父相救,别说只是装哑,怕是连性命都丢了去,又岂能分辨不出师父真假。”
师父看了一眼棋局,放下了手中的经书,白子落下,置之死地而后生,轻松化解棋局的局面,“当日若非你自己机智未曾喝下那碗毒药,为师又岂能救你性命。”
赵弦歌的黑子握在手中,“虽是未曾喝下整碗,装作样子也落了几滴入喉,险些便就真成了哑巴,乃是师父寻药救治方才大好,如此恩情重于泰山,弦歌自然铭感五内。”
师父浅笑一下,拿起了经书照旧看着,好像要说的话在经书上面写着一样,“为师记得你说过,这少监与赵玄朗乃是一丘之貉,你必遭其害,何故现下又选择在其身侧?若他真有什么歹心,你如何躲过?”
“我原也想着能凭借自身改变些什么,毁了日后的命运轨迹,可如今瞧来能避免些灾祸,却无法更改命运齿轮的运转,既是如此便就入得虎穴,改变其因,自然便能改变其果。”
赵弦歌想着只要磨灭了裴墨阳要杀自己的这一条线,那么后面自己必死的结局就会被改变,一切的因是裴墨阳,那兜兜转转的还是需要从裴墨阳的身上来解决问题。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解铃还须系铃人。”师父脸上的笑容都是对赵弦歌的满意,点点头,“你这想法固然是不错,却也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稍有不慎,性命危矣。”
“师父都将四月这千面女郎放在我身侧护着了,还有何不放心的?”赵弦歌将手中的黑子放回了棋罐之中,有种调侃师父的意思。
师父摇摇头,“四月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能护着你什么?便就能与你打打杂罢了。”站起身来走到了赵弦歌的身后,拍了一下赵弦歌的肩膀,“你倒是一个练功的好苗子,不过若是武艺傍身的话,容易引起怀疑,才就教了你些飞檐走壁的技能,让你起码能有逃跑的机会。”
“能有些飞檐走壁的功夫在身上已然是不错了,起码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无需事事都靠着师父和四月。也让步子轻巧了许多,从外形瞧来更加像个女子,少惹人怀疑。”赵弦歌起身走到了师父的身侧,跟着坐下,给师父倒了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