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怎么比我还先进去?”
威哥一直是他们之中的‘优等生’。
钟甜显然对谢惊蛰此次成绩很满意,“谢惊蛰年纪往前近两百名,再看看你们,给我好好学。”
谢惊蛰进了教室。
剩下十来个座位,从前往后都还有。
如威哥所说,差别不算大,都坐的老位置。
连李溪也是。
“谢惊蛰,你要不要坐这?”
谢惊蛰脚步停顿,这才发现冯荷往后坐了,就在于鱼前面一排,身旁还有个座位。
“坐那干啥,还要搬东西。”于鱼赶忙招呼。
冯荷也看过来,笑着对于鱼扔了本书,“就你话多。”
于鱼话痨,跟谁都说得开,“坐你那影响学习。”
“不会,我——”
“我是说你影响我家虫崽的成绩。”于鱼打断人,边说边冲着谢惊蛰向后挤了挤眼。
刚李溪进来,冯荷就招呼过一次。看那眼神,应该是故意留出来的位置,现在明显是打算跟谢惊蛰打好关系,然后近水楼台先得他兄弟。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两人闹矛盾啊!
于鱼看了眼李溪,发现他正看着谢惊蛰。
妈的,这什么修罗场。
于鱼忽略了心中怪异的感觉,刚想说话,杨锋突然小声道,“哎谢惊蛰你坐哪?”
谢惊蛰侧过头。
杨锋顿了顿,指着李溪身边的空位,“你要是坐学习委员那,我就坐后面去。”
自从李溪搬走,都没人能跟他在课间下一盘棋。
“你去吧。”
“他坐我——”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李溪与谢惊蛰对视,收回了后面的话。
谢惊蛰心里一凛,张口就想说什么,没听见李溪话的杨锋已经喜滋滋的小跑过来,还没坐下就道:“我又买了副新棋。”
“你上次说的那套?”
“对。”杨锋如获至宝,“存了好久钱,实在太喜欢了。”
……
“心情不好?”冯荷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吸了口气开口小声问。见谢惊蛰看过来,有些磕巴道,“我看李溪,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你,你们闹矛盾了?”
自从李溪搬回谢惊蛰旁边,同进同出的,三人就是个铁三角。
而且因为两人的关系,班里两拨人也不再泾渭分明,偶尔也敢跟谢惊蛰搭两句话。
包括这次冯荷敢开口,就是跟李溪讲话的时候,旁边的谢惊蛰也会贫几句,挺幽默一人,没有想象中凶。
谢惊蛰不耐的皱眉。
耳边全是后面说话的声音。
李溪语速一直偏快,干脆利落,偏生嗓子有些哑,压低说话时就不得不慢一点,听来就格外郑重和温柔。
他以前很喜欢在上课的时候逗人说话,直到于鱼都受不了的转身。
‘虫崽我求你去看看耳朵,我他妈都听见了。’
“你们关系那么好。”见人没理自己,冯荷小声劝慰,“什么事情说开了就行。”
谢惊蛰心里烦躁到极点。
“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什么人都能对他跟李溪的关系指手画脚。
冯荷一愣,脸色瞬间通红。
“别放心上,他就这臭脾气。”于鱼吃惊的看了谢惊蛰一眼,又笑着对冯荷道:“赌气呢,别管这两傻逼,过两天就好了。”
冯荷感激的看了于鱼一眼,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位置已经选完,钟甜喊大家抓紧时间搬东西。
谢惊蛰站起身时,李溪喊报告去了厕所。
许愿也坐的老位置,他眼睛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看了会谢惊蛰收东西,突然靠近。
“李溪向你告白了?”
谢惊蛰收拾的动作一停,侧过头看人。
“哦。”许愿取下自己的眼镜,“想不出你俩还会为什么这样子。”
“你怎么知道——”
谢惊蛰确定自己没把李溪性取向这事告诉任何人。
许愿顿了会,自嘲般的笑了声。
“因为我们,是‘同类’啊。”
许愿看着手里的眼镜,他度数很高,这么近的距离也看得模糊。
“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就别轻易去招惹。”
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谢惊蛰总感觉许愿这句话有点阴恻恻的。
他对身边的人关注很少,但许愿以前除了话少些,整个人也是如清风般明朗,现在莫名感觉沉郁深沉了许多。
不过谢惊蛰也没多加思考,他不由想起曾经问李溪是否真能感知出同类。
“差不多。而且……我感觉你也是,只是自己感觉不到。”
过了这么久,谢惊蛰忽然发现自己竟能清晰回忆起李溪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语气。
“要帮忙吗?”杨锋抱着自己的书过来,见谢惊蛰还没收拾好,先放在了李溪凳子上。
他嘴里问着,手上已经开始帮人收。
等换好位置,还有几分钟才下课,钟甜让同学们继续自习,怨声哀道,钟甜还未说话,李溪在门口喊报告。
“进。”
李溪走了几步,钟甜突然吸了吸鼻子,“等等,你去抽烟了?”
“厕所有人抽。”李溪道。
虽然学校抓的严,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躲男厕所吸烟的人多的是。
“你可别去跟着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