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出事,导致晋国公一家在长安城待的时间又延长了不少,中途周薇也因拜访晋国公夫人来到城中,同样住在先前查封,在他们返回以后又重新开放的国公府上。
然而由于周斯行那件事,初次来到长安城的周薇也并不受人待见,可这女娘性子烈,又执拗得紧,不住追问晋国公夫人缘由,直到对方受不来了这才说出口。
周薇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但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极为护内,知晓周斯行白白叫人捉弄,最后罪魁祸首什么事儿也没有,就这么不了了之以后,再加之自己先前遭人有意无意排挤,一气之下又去找了那个小郎君,并在桥上约见,二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最后吵起来。
那小郎君身子骨弱,又恃强凌弱,在周薇强势的气焰下节节败退,居然往后一仰,绊过桥壁跌进莲花池里,当夜发起热来,病了许久,过了大半个月才下床。
经此一遭,圣人勃然大怒,将涉事之人召入宫里,可不知怎么,最后竟也没再追究,就这么草草带过,自此周家二人的名声彻底传开。
“对对,我记得这些,那会儿我不在长安城就没亲眼见到,还是后来我阿姐告诉我的。”
“世子现在同他们争起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两名娘子站在人群的最后方,彼此依偎发抖,小声悄悄地交谈着。
元汀禾就站在树下听。当然,她也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方才回来时接到席承淮抛来的眼神,便留在原地。正猜测其用意,不料这二人便交谈起来,于是就听了进去。
怪不得那些人说他们周家人疯,做事不计后果,原是有这么些过往。
不过,元汀禾其实倒是不怎么觉得他们疯,左右不过十岁的孩子,懂得了什么?莫名遭受到同龄人的恶意,回击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方法有些激进——可那不也是对方先挑衅的么。
元汀禾一心二用,又琢磨席承淮叫她留在这儿的用意,便也没注意到,就在离这儿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娘,正是晋国公夫人的侄女,周薇。
她其实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目光紧紧落在不远处,那里站着的郎君是她追逐了许久的,长安城里为数不多的一抹光亮。
长安城里的人心如何她从不在意,她只在意他。
看着看着,周薇不由也陷入了回忆,眼前那抹身影渐渐模糊....
.....
先前一个周斯行,这会儿又一个周薇,长安城那群公子哥小娘子哪能忍得了一个被驱逐十几年的国公府上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嚣张”。
这不,贼心不死的,又设了宴会,邀请二人过去。周斯行没去,周薇应了。
然而这“鸿门宴”哪能是诚心诚意的,周薇去了以后只能是被立了一个又一个的下马威。
可晋国公夫人在先前那事过后,特意叮嘱过她不要惹是生非,谨慎行事,周薇便忍了下来。
只是,她那会儿也就八九岁,哪能经得住这群贵族子弟的折腾?
在又一次“不小心”下,周薇被浇了一身的茶水,结果这会儿有人却恰巧提议说去城门前的那条河上玩游戏。
周薇不愿去,可那些人哪肯放过她,半推半就威逼利诱,还是把她带了过去。
那会儿周薇已经浑身打着冷颤,视线都不再清晰,到了地儿,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河边儿有些凉意,这些人年纪普遍不大,也经不得这些凉风吹,其中有一对兄妹颇为显眼。
妹妹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这会儿觉得冷,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兄长也觉着冷,可还是毫不犹豫解下外袍,伸手披到她身上去。
周薇的目光分毫不错地落在那上头,此时,她的手已经冻僵了。
直到又有另外一行人来此,其中分别是两位年龄差不多的小郎君,身后跟着的一行宫人仆从,显然又是那些个王公贵族。
周薇刚要往后退一步,下意识避开,却听见其中一人说道,阿淮阿淮,那几个不是上回寿宴上见过的人吗,他们怎么在这儿?穿的还这么少,不怕冷吗?
另一人闻言看了过来,目光随意地扫过所有人,最后朝身后紧跟着的宫人吩咐一句什么,便离开了。
带周薇来这儿的那群纨绔很快便受不住了,嚷嚷着要回府,仆从们便从暗处跑出来,赶紧伺候着。
然后周薇就被忘在这儿了。
她不在意这些,摸摸脸,抱着双臂也打算离开时,见到几位宫人捧着好几件金丽外衣匆匆赶来,瞧见人走了大半,便打算调头回去。
其中一位瞧见了落单的周薇,便上前来,把衣服递了过去,然后笑眯眯地对她说,“这是世子派奴才拿来的衣裳,往后回了府上,只消得知会一声便成。”
说完便也离开了。
....
周薇从回忆中渐渐抽出心神,望着那道已经变得高大挺拔的身影,抿着唇,没有别的反应。
那段回忆她记了好久,可对方却并无印象,好似那不过是人生中匆匆一瞥,过了就过了。
就在这时,忽然,天象有变,一阵震耳的雷声响起,众人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云竟尽数消失不见,只余空荡荡的黑幕布。
与此同时,元汀禾也猜到了席承淮的意图!
那东西借着曾蒙入了山庙,之后迅速抽离,而庙里并无丝毫邪气,只因那东西已经附在了另一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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