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了,务必尽快破煞。”席承淮道。
“我来破,你去附近看着,免得有人误闯,或是被吓到。”
元汀禾冷静安排,随即,不等席承淮回答,便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夹在指尖,口中念咒。
下一秒,符纸飞掠至半空,定在通煞之道上,眨眼间便迅速燃烧化为灰烬。
元汀禾便立即再取一符,依旧打在那个位置,只不过这次的符并未燃烧,而是直直定在原地。
元汀禾二指并拢,放在唇前,另一只手取出一木制长物。
此物长约一尺,宽有二指,为驱魔逐邪的法尺。
另一边,席承淮在元汀禾拿出第二张符时便已经重新入了山庙,他知晓元汀禾的实力,这等程度定然应付的过来。
这里此时聚有不少人,席承淮自知这回事态严峻不容乐观,再不把实情道出,恐会有更大的麻烦,于是便命侍卫四散,根据名单一个个告知。
果然,得到消息时,众人神情各异,半信半疑,但都还是聚集到说好的那片竹林前。
好在各家小辈分散的不算开,长辈留驻原地,唯叫小辈过来,很快便召集全部。
席承淮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正中央,便有人问起,“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啊对啊,这怎么忽然就有什么....”
“会不会是看错了,这里可是山庙,祈福的地儿,有神仙护佑,妖邪怎么会....”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场面登时变得乱哄哄。
“诸位稍安勿躁。”
席承淮面不改色地开了口。
然而,只有部分人停下来,其他的依旧还在交谈。
人群中还有二皇子席惟凌在此,也跟着安抚,然而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席承淮不急,只道,“此事告知的突然,各位心焦实属正常。不过,现在还请诸位先静了静,就当作,卖我一个面子,如何?”
这话一出,那是有用的很,在场的人立即便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晓,璟王颇得圣人照拂,众人对他也都敬重三分,所以,平日里璟王世子不论去到哪儿,在平辈里说话也都是有几分重量。
见人群终于平静,席承淮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解释起当前的状况。
最后,又补充道,“不过,诸位不必太过担忧,师公等一众前辈已然赶来,马上就到,彼时定会护佑诸位周全。”
“大家只消得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指挥,就不会发生任何事。我保证。”
话音刚落,身后便走来一行人,为首那位老道白发苍苍,胡须蓄的很长,身姿瘦削,倒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此人一来,目光便落到席承淮身上,面容沉静,显得有些严肃。
席承淮闻声转头一看,眼中登时漫出几分喜色,忙转身,敛衽道,“师公!”
正是栩鹤散人他们。
听见声音,栩鹤散人身后一下子冒出两只脑袋,分别是阿凌同阿渺,见到席承淮皆是忍不住笑意,喊道,“师兄!!”
除他们以外,还有四五位名观道士,纷纷见过,各自行礼。
见到几位颇有威望的道长后,众人也都真正放下心来。
栩鹤散人摸了摸胡须,掐指一算,道,“阿淮,先来摆阵。”
“诸位,劳烦护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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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未至夜里,身后的密林却如同笼罩了一层漆黑的幕布。
煞气已经攒得要往外漫出,正朝这边涌动着。
元汀禾做好准备,正要掐诀,心里却忽然咯噔一下。
不对,这些煞气,并不是冲着庙里去的。
而是,庙外的那樽石像!
元汀禾狠一蹙眉,毫不犹豫便直奔过去,然而就在这时,那原先悬在空中的符纸竟是忽然开始燃烧起来。
天机绫应势而出,自腕间朝前打去,围绕那燃了一半的符箓转有三周,如蚕蛹般虚虚包裹在其外。
好不容易那符箓不再烧下去,可那樽石像却倏忽有了动静。
不成,这是煞气灌像!倘若灌满,便是邪佛一舟,道法刀枪不入,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元汀禾立马踩着一旁的半人高的巨石,往上一纵,单手拽回方才释出的法尺,又再次打出,直坠石像顶上。
一次不成,便再砸一回,重复七八次,终于瞧见那石像上开出一条极细的裂缝。
元汀禾正要取符,竟见那石像上的裂缝慢慢又合上,最后完好如初,不见裂痕。
元汀禾不信邪,便要再砸,可手刚抬起,身后竟有一道声音渐渐逼近。
“小娘子,砸不得!”
她愕然停手,往侧迈了一大步。
非是真的听从了那道声音的话,而是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触感,痒痒的,令她下意识便躲了过去。
后头再看,一位身着素袍的女子单手持拂尘,堪堪站定。
那女子五官姣好,肌肤透白,笑靥浅浅。
下一刻,持物那只手伸直向前,拂尘脱手而出,直插在那石像上头。
霎时间,原本还在晃动着的石像定在原地,不再动了,而源源不断往里灌入的煞气也被阻隔在外。
暂时控制住了。
元汀禾收了收心,略一定神,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她边问,边打量眼前这人。
刚没细看,这会儿再看,眉眼间分明与璟王世子有几分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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