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承淮坐在椅子上,听完余竹极为委婉的话以后,觉得不是没有道理,但——
“既然喜欢,那就大胆地说,为何要遮遮掩掩?”
余竹试图解释,“如果对方无意呢?”
席承淮头头是道,“那也得先说了才知道,你不说,我不说,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
“我喜欢一个人,我就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她也喜欢我,那两情相悦,天大的喜事。不喜欢,那就加把劲,投其所好,努力促成两情相悦。”
余竹就不再说什么了,只点点头,汇报起这两日的情况。
第75章 生病
那日从璟王府上回来过后没多久, 便收到了消息,说约莫在七日后,圣人应允开启地宫。
不过, 彼时元汀禾不能以“郡主”的身份入内,而是要以玉至观灵微道长的身份进去。
这倒是没什么,她还觉得方便, 之前反而太束缚, 做什么都不得张开手脚,大张旗鼓地做。
至于身份暴露以后,以后会如何?不重要了。反正这次返京,太后的目的也早就知晓, 待事情解决, 自此分道扬镳, 或许不会再有回来长安城的时候, 就算真的回来了, 也不会长久。
长安城里的人她认识的, 结交的不多,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
太后的话,偶尔也还是会去拜见。至于向念棠,若是她不介意自己的身份,那么元汀禾也是很乐意与她继续结交的。
还有.....席承淮。
一想起前日他说的那番话, 元汀禾便止不住地觉得胸口一团燥。
想避又避不开。这次实属是帮了她很大一个忙,于情于理都得谢过,更不能避而不见。
元汀禾就开始琢磨该送什么谢礼, 金银财宝人不缺, 心意最是贵重。
可还没等她琢磨个两天,却忽然收到消息, 说是璟王世子病了。
元汀禾一愣,想了想,便备好马车前往璟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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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王晨时出了门,现在还没回来,阿初也去了国子监,府上就席承淮一个人。
元汀禾进了府,便见到那位管事的,对方见了她,倒没多少诧异,只说,“道长稍作歇息,老奴这便去派人禀报世子。”
不对啊,这反应哪哪都不对。
她今日未作胡人装扮,但着了道袍,围了面纱,还没等她说什么,管事的便如早有预料一般,将她引入府中。
元汀禾事先的确叫苡仁先递了帖子,但因事发突然,便未在里头写过她是以道士的身份过来。
难道是席承淮早有预料?可她以往回回来,几乎都是以胡人装扮,就算是猜,也应该是往这个上头猜。
踌躇片刻,元汀禾忍不住叨扰管事,试探着问,“请问璟王今日可是繁忙,若如此,贫道便不打搅了。”
管事拱手行了一礼,“道长大可放心,王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过道长身份特殊,老奴自早遣散奴仆,不会叫人看见。”
原来是璟王。
元汀禾心中了然,于是笑道,“那便有劳了。”
-
“郎君不肯喝药。”
元汀禾皱眉,“不喝药?”
“说喝了以后头晕,干不成事,嫌麻烦。”余竹面无表情地带路。
元汀禾第一回 听到这种理论,觉得好笑,“那他是要靠自己的体格挺过来?”
余竹依旧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很低地说了一句,再多管这一回闲事。
走到院子门口,一眼便能瞧见哪间是里卧。
余竹道,“郎君说两日后有要事,晕沉着状态哪能行,索性不喝。”
元汀禾顿住脚步,“那他的状态可有转好?”
余竹淡声说,“昨日开始发热,与今日相比没有区别。”
元汀禾就不再说什么了,只点点头,接着余竹退下。
还没走进屋内,便闻到一阵极淡的药材味儿,元汀禾扣了两下门,里头传来一声“进”。
她便提袍入内。
抬眼,不禁顿住。
元汀禾还在想,自己从未见过席承淮生病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虚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然而当她看到那个唇白脸青的人正在屏风后舞刀弄剑时,彻底傻眼了。
她前脚刚踏进来,后眼便看见那柄弯刀的刀尖直指对面架子上横着的一块儿长缎。
刺去,针织的线路根根断裂,在阳光下绽出毛絮,像粒粒尘沫。
再看,垂下的断裂处竟是笔直而干净,分毫不歪斜。
此为内力刀法都极佳才可做到。
见来人没有反应,席承淮便随意斜眼看了下,然后顿了顿。
“来了?”
元汀禾就继续往里头走,看见桌上摆着的一碗黑乎乎的药,白气早就不冒了,汤药也凉透了。
“怎么不喝药?”
席承淮收了势,抹了下额,然而并没有汗出来。
他皱眉说,“没必要。”
难得有些烦躁,但很快又自我消化,坐下给自己斟了茶,刚要放到嘴边,却被一只细白的手挡了一下,于是挑眉看去。
“这茶水热的凉的?”元汀禾不甘示弱,就这么看着他。
席承淮笑了笑,“凉的啊,我刚活动完,总不能喝热茶。”
倒是坦诚。
元汀禾哼笑一声,收回手,“我看世子是压根不想同我去地宫。”
席承淮闻言一顿,茶也不喝了,放在桌上,刚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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