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阵法被破后封印解除,量人蛇再次出山,一片混乱,元汀禾猜测,这正是那个蒙面人想要的。
可怜霖乡人,被利用了还要反过来感激不尽,将人奉为上宾,只是到头来,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想到这儿,元汀禾忽然问道,“对了这些事你不打算同你那位兄弟商量,或者告知一声?”
王务愣了愣,随即苦笑道,“不必了。阿确为人单纯老实,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了,我只希望等我...以后,他能真正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再有所顾及。”
席承淮看着他,抱着双臂,“你想报仇,于是筹谋多年,可你怎知,你那位弟兄何尝不是心挂霖乡,怀揣着同你一样的心思呢?”
王务一顿。
席承淮:“你可知我们为何会来到此处?单纯调查到了?那我可以告诉你,并不是。”
王务的双拳紧了紧。
“我是从你那位弟兄得知的,如果他没有用假名的话,是叫做,王确。对吧?”
“你没忘了仇,他自然也一样。”
王务紧握着的拳渐渐有些僵了,他没说话。又过了会儿,才轻轻地道。
“是他。没改名,他就叫这个。”
席承淮看着他继续道,“不过,如今他在一个官员的府上任事,府上有其他下人出了事,本与他无关,可王确最后却出头为那个人顶罪。”
王务忽然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席承淮,“谁?”
席承淮如实道,“暂且不知。所以想来问你,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听到这话后,王务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紧张,有些不敢置信,又十分期待着什么。
半晌,他急切地道,“是阿哲,一定是阿哲!阿确找到阿哲了!”
听了王务的解释,这才知道原来十年前,王确离开霖乡,是为了找到走散的弟弟。
看来,现如今是找到了。
有了这个答案,曾府上的事也就解决的差不多了,如今唯一要做的,便是找到蒙面人,找到解除蛇川的法子。
所以,王确的确是故意把他们引来,目的就是为了报复霖乡,报复残害他父母的罪人。
元汀禾道,“先去找量人蛇,那个蒙面人的踪迹不定,但妖物的气息倒是容易寻来。他们二者必然就在一处,找到量人蛇便能找到蒙面人。”
这时,原先那条小蛇爬了过来,依偎在王务身旁,蛇信子吐了吐,瞧着却也不再吓人。
王务垂眸摸了摸它,随即想到什么,便朝着他们复道,“对了,当时那个人把一团黑气打到我身上以前,说了一句话,他问我有没有见到过量人蛇。所以,我猜那人此时也并不知晓量人蛇的行踪。”
元汀禾诧异莫名,转念一想又觉得并非没有可能。
她起身,转首朝席承淮道,“我想,那个人现在很有可能在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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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徐大娘的院子前时,元汀禾饶是早有预料,可见到面前这几个时辰前还完整的房屋瓦顶此刻竟是破碎不堪,泥灰散落一地时,还是有些惊讶。
她加快步子进去,一眼望见院子里笔直站着的人,一袭黑袍,重新蒙了面。
听见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
元汀禾站在踏破的门槛前,问道,“阁下到底想做什么?总不能是一时心血来潮。”
蒙面人见到她以后,将覆在面上的布罩摘下,再次露出那张千疮百孔的脸来。
这回,离得近了,也看得更清了。
他脸上那些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东西正是一个个烙印。
元汀禾神色一凛,“咒生印?”
蒙面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道门中人,果然生得慧眼。不错,正是咒生印,既已知此,你们也还是要选择淌这趟混水吗?”
咒生印,顾名思义,咒以生人,烙下印记。
这东西她以往从未亲眼见到过,只从书籍上的记载里了解过。
此烙印带有诅咒意味,下印人予以要对方生生世世为己所用的意念为诅咒,结成烙印,打在生人身上。
至于被下了烙印的人,则需要在往生几世恢复记忆后,马上找到下印人,以表忠心,否则便会生出红黑色的印记,以示警告,找到的越晚,则生出的印记越多。
元汀禾想到这儿,定了定神,随即朝他道,“没人愿意多管闲事。你若是想要找人便就找,可又为何要害人。”
蒙面人一改先前的阴沉,此时倒也愿意同她说上两句。
“我为何要告诉你?”
然而,这般轻松惬意的语调,反倒是叫她心下一沉。
原本阴沉无笑的人忽然变得愉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么是变了性,要么就是原本压着他的心事已经了结。
恐怕,他已经快要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他所谓的高兴,是因为终于不必再受红疮之痛,还是因为找到了那个要效忠之人。
元汀禾心中冒着猜测,脸上面不改色,道,“不告诉我也行。只是,你恐怕也不知道,被下了咒生印,转世后找到下印的人以后,便要活不长了。”
果然,话音刚落,便见那蒙面人脸色大变,但未曾说什么。
元汀禾仔细观察着,看他这个反应,应当是知晓的,也不像是甘之如饴,那应当就是被逼迫的。
她于是又道,“不过,你其实也可以选择不找那个人的,对吗?否则也不会找上量人蛇,想要挖它的蛇心,助自己如蛇一般蜕皮,这样就可以将脸上的种种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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