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色,严肃道,“吴伯,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威胁了?若有困难大可以告知于我,我们玉至观断不会袖手旁观。”
吴郎中静静地看着她,“元道长,老夫知你好心,可这件事你们不要再管了。剩下的同你们捉妖降魔再无瓜葛,切莫再揽事。”
话落,只听院外传来一声惨叫,“救命啊!!!”
是吴大!
元汀禾没有犹豫,迅速起身赶去,原地只余二人,席承淮直直看向吴郎中,“吴老先生,如今令郎身陷危机,你也毫无反应吗?”
吴郎中沉道,“元道长已经赶去,自是不必担忧。老夫破釜沉舟,谁也拦不住!”
说完,便要朝后离去,只手刚抬起,身子毫无征兆地僵在原地,徒留错愕。
席承淮冷道,“你说与他人无关,那那个被你无辜换了魂的小姑娘呢?也与她无关吗?”
吴郎中神色陡然一僵。
“身为医者,却无仁心,何以相衬。”
话音刚落,远边传来一道嘹亮动人的叫声,仿佛能够穿越九天十地。
“相传神鸟毕方鸣叫起来就好像是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它是上天赐予的吉祥之物,其叫声代表着好运和吉祥。”
吴郎中喃喃道,眼眸也跟着变得飘渺。
席承淮取出符纸,在吴郎中周身布下一圈,起身嗤道,“你这老头是神志不清了吧。毕方是是火灾之兆。衔火在人家作怪灾也,在哪个地方出现哪里就会发生怪火。是不祥之兆,是邪鸟。”
“更何况,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毕方,而是冒牌货。”
吴郎中丝毫不信,怒斥,“那又如何?我管他什么神邪,管他什么不详,只要....只要能....”
天边传来一道红光,层云出没,叠叠相加,恍然间有一片阴影覆过,再看,却又恢复如常,所说的“毕方”亦未有露面。
席承淮定定瞧了一会儿,随后将目光重新落到神色呆愣的吴郎中身上,抬手捏决又下了禁锢,这才转身奔向院外。
来到以后,只见吴大被天机绫捆着半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前额贴有一道符。
元汀禾正将装了什么东西的囊袋收紧,盖上一张符。
“是那些小鬼?”
席承淮边问,指尖一滑,吴大周身地面上也画了一个圈,刚要下咒,元汀禾却伸手一挡。
元汀禾点头,“我现收了这些小鬼,鬼车势必会有动荡,那点符咒不一定能压制得住它。麻烦世子将吴大带下去,他的情况如今只勉强控制住,后续万不能再受阴煞刺激。”
席承淮闻言眉头一挑,他还没试过叫人指挥,“我看还是元道长带他下去,鬼车那里我自有法子。”
元汀禾不赞同地看他,心想这人都到这会儿了还要和她对着干,“叫你带他下去又不是不能再回来了,何况我一个人根本拖不动他。”
“二位...道长...”吴大忽然虚弱地开了口,元汀禾忙蹲下,只听他说道,“其实我一直没说的是,咳咳咳....我阿爷昨日根本没离开....是他告诉我,要叫你们过来....我只当是..是他有事相求...”
“道长,都是我的错?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应当...应当是我的报应吧。”
元汀禾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己的亲人如此自然会有考虑,不肯轻易说出来。
她只扭过头,一声不吭地往回赶。
-
到了院子里,只见鬼车依旧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并未因那几只小鬼被她抓走而暴动。
元汀禾觉得奇怪,几步上前,却突然止住。
席承淮紧跟其后,看她一眼,又将视线落下,亦是一顿。
鬼车死了。
怪不得方才捉拿那些小鬼时这般轻易,原是因本体已死,本也活不长了吧。
鬼车死的这般轻易倒也不多奇怪,毕竟只是余念,唤醒它的也只是一妖兽,唯一奇怪的,在于方才元汀禾分明未予致命伤,何会死去。
席承淮:“避焚将力量收回去了。”
方才那一声鸣叫元汀禾当然听到了,只是顾着为吴大安定心神,加之其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便未能来得及细看。
“避焚方才离得这么远,是如何收回的?”
“哼,这就得问问他了。”
席承淮往吴郎中那儿走去,刚要盘问,只见他虽依旧神色怔忪,却已双眼无神,毫无光亮,伸手放在唇上一探——没有鼻息。
元汀禾恰恰走到,蹙眉道,“怎么回事?”
她上前细细察看,末了,起了身,语意不明,“是失魂.....”
“避焚把吴郎中的魂带到哪儿去了。”元汀禾心下难得有些焦灼,因为到现在为止她依旧不知吴郎中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才若是她留守此地,定下的咒自然不会那么轻易便叫避焚破开得手。
此时一阵凉风袭过,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骨。
席承淮突然说,“那老头一生从未离开过这里,若他还有自己的意识,那么...”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说道,“是密室!”
第29章 摆阵
目前所知的,大概就是避焚唤醒了鬼车的余念,并令其到处作怪,在那日夜里控制附骨邪灵上了吴大的身,装神弄鬼,后来他们便下了密道。
美人面当时一直坚持不让他们出来,给它下了这个命令的人正是吴郎中。而换魂靠的是鬼车吸食人魂魄的能力,如今用完了,避焚又将其能力全部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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