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月转过脸对着女佣说道:“我有些切不动了,你帮我切一下吧?”
她正要将刀叉递过去,但手腕酸软没力气,翻转之间没有拿稳,刀叉一同朝着窗外海面掉落——
郦月连忙伸手去捞,但慢了一步,手指还没触上,刀叉就已经笔直坠落。
女佣惊得扑到窗边去看,只看见掉落时泛开的一点涟漪。
她着急地转头看向郦月,又指了指没动两口的牛排,神情惶惶。
郦月:“没关系,我不是很饿,少吃点没关系。”
女佣还是很着急,神色逐渐惊慌起来,手指不停地指向牛排。
郦月静静看着,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一些。
她当然知道女佣在害怕什么,今天这份下了药的饭菜,她还没吃两口呢,可是餐具没了,总不能让她用手抓着吃吧?
威逼犯人可以,但郦月不是犯人。虽然郦月被囚禁在这,可她是陈祐霆禁锢的雀鸟,只能精养。
郦月坐到椅子上,仰头看向她,轻轻笑道:“没事的,你别告诉他就行了。”
“......”
女佣终究还是端着没动两口的牛排,背影萧瑟地出门离开。
门外脚步声渐远,不一会儿,别墅外响起车子启动的声音,逐渐远去。
别墅再次陷入沉寂,郦月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边,伸出手向外探。
窗外不是平整的墙面,而是设计成了有凹状圆洞的样子,像是蜂窝一样,只是窗沿凸出大半,挡住了不平整的墙面。
郦月伸手将刀具拔出,锋利的锯齿在夕阳下闪着银白色的光芒,手柄底部还沾着绿色的花泥残块。
——
h市,成氏集团。
夜沉如墨,集团大楼顶层的灯光还亮如白昼。
总裁办公室内,一道人影陷在椅子里,面色沉郁,向来散漫的眉眼此刻冷沉得可怕,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不自觉用力捏紧,手背上青筋毕露。
“成总,有消息了!今天中午,有人来报陈祐霆独自开船从海上回来,现在人正在陈氏集团开董事会。”许助推开门,快步走进来。
“海上?”
“是,顾总的人盯着,亲眼看见他从海边停船靠岸,随后有司机将人接走了。”
成倚山垂眸,低声冷笑,“原来是在海上,难怪这几天找不到,藏得真好。”
许助沉默站在一旁。
成倚山直起身子,动了动僵硬的脖颈,随后起身向外走去。
“走,去见见。”
......
霓虹灯闪烁的大道,深夜时分车流已经停歇,路上只有几辆车在行驶。
三辆黑色奔驰隔着相近的距离行驶着,陈祐霆坐在中间的车里,闭上眼都还是方才董事会上吵吵嚷嚷的画面,一群人面红耳赤争吵不休。
一群蠢货。
陈祐霆冷嗤一声,靠在车座椅背上不耐得皱起眉头。
“——呲啦——”
尖锐刹车声响起,车子猛地停下,逼得人身子直往前冲去,陈祐霆迅速伸出手抵住前座椅背,缓过劲来之后收回手,发现手已经被方才那一下猛劲撞得全麻。
车外,围了数十辆车。
有人从车上下来,缓缓走近。
陈祐霆降下车窗,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人,平静道:“顾总这么逼停我的车,不合适吧?”
顾晖温和一笑,“事急从权,相信陈总能理解。”
“是吗,什么事这么急?”
“这事儿说起来和陈总还有点关系。”顾晖礼貌地说:“要不然陈总还是先下车吧,我是不介意你坐着的,但一会儿来的人可能脾气比较大,免得待会儿他脾气上来砸了你的车就不太好了。”
“......”
脾气比较大的人......今天董事会上一群蠢货猜测是谁对集团出的手,念了一圈人名也没念到那个人身上,而陈祐霆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就猜到是谁了。
陈祐霆看向顾晖,轻笑道:“我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这样的话了。”
从他掌权陈家开始,就没有人敢如此威胁他。
顾晖也笑,“我也很多年没说过这样的话了。”
同样的,从顾晖掌权顾家开始,没有人值得他动手威胁。
两人各自笑着对视。
片刻后,陈祐霆拉开车门,下了车。
“好。”
刚下车,另一侧车道就有一辆黑色迈巴赫驶来,一旁的围着的车让开一条道,让迈巴赫开进来停在两人身边。
车门打开,路灯落在下车的人身上,映出一道修长身影。
成倚山走过来,对着陈祐霆直接开口,“人在哪?”
“什么人,有人不见了?”陈祐霆扯着嘴角笑,“那应该找警察,找我有什么用。”
气氛凝滞,紧绷的氛围就犹如脆弱的宣纸,再稍微一戳就能原地爆炸。
陈祐霆带的人下了车,数十人肌肉紧绷,站到身后围护着他,虎视眈眈地看着外圈围着的另一群人。
成倚山神情冷漠,“为什么带走她?”
当知道那枚胸针是陈祐霆拍下的时候,成倚山终于放手去查郦月之前的事,看完所有资料之后,心头一阵窒闷,第一念头就是想直接把陈家狙击到破产,让陈家人滚牢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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