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拜托,拜托再挣点气啊......
许嘉颤巍巍地起身,重心全部朝□□,眼见指尖将要触及设备—
下一瞬,视线却忽地倾斜。
根本来不及稳住心神,惊叫就要冲破唇齿!
恰时,两只沾了水的手死死地攥住她的臂弯。?
第94章 天鹅
◎结局◎
疼不疼?
有没有哪里受伤?
想要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帮你拿。
......
耳畔,尽是邵宴清焦急的声音,稍许抬眼,就看见他被水渍沾湿的领口。
来电铃声已经结束,手机再度恢复安静。
许嘉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右手腾空抓了两把,才用力攥住他的衣袖:“电话,刚才有人打电话。会是警方来消息吗?我原本打算去接,可是没来得及......”
抓住床单,自责地低下头,嗫嚅着,话音越说越低。
邵宴清捧起她的脸。
许嘉顺势抬头,眸间印出他关切的目光:“宴清,我—”
“没关系。”
邵宴清吻她,满怀爱意的唇抚过她的眉心,眼角,鼻尖,又落回她微张的唇畔,“专案组的调查已经全部结束,警方找到了邵平南犯罪的证据,不久后就会公布于众。”
许嘉张了张口,发出梦呓般的声音:“真的......?”
邵宴清的唇拂过她的面颊,笑意比话语更真诚:“当然,我怎么会骗你。”
许嘉仍心怀不安,整个上午都翻来覆去地看手机,生怕错过任何可能有用的消息。
邵宴清也没再说什么,时而投喂些零食水果,叮嘱她要注意休息。
下午,大抵是三点刚过,又或是两点五十九分。
忽而有人敲门,声响缓而慢,难以辨认来者的情绪。
许嘉依旧用余光瞄向屏幕,短甲有一会没一会地敲击按键,眸子在哒哒的声响中逐渐放空。
“邵先生。”
是冷静而淡漠的声音,“耽误你两分钟的时间,和我们出来聊一下。”
许嘉微怔,抬眸看,果真瞧见了那道警徽:“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讲吧。”
女警回头看她。
许嘉搓揉着被角,轻声说:“我是当事人,应该有知情的权利。”
邵宴清牵起许嘉垂在身前的手:“许小姐就代表我的立场,没必要有所避讳。”
见他如此说,警察这才颔首表示赞同。随行人员关好病房的门,从公文包里拿出相对应的文件,交给站在前方的女警。
警察以平和的口吻描述着案件经过,表示在侦查中受到匿名举报,其中信息虽然繁杂,却皆与邵平南相关。
每一条,每一项,都是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获取的绝密资料,而这些印有公章的普通文字,恰好成为插入邵平南心脏的利刃。
“这是我们根据你的描述做出的画像。”
女警拿出相片递给许嘉,“许小姐,他是否与你见过的人相同?”
铅笔涂绘的图像虽然苍白无色,可男人的眼神依旧十分狠戾。
恍惚间,似乎又嗅到烈火灼烧木柴的气味,耳畔再次传来噼里啪啦的响。
许嘉心一颤,嘴唇不断开合,却难以组成完整的词句。
邵宴清握紧她的手。
许嘉抬眼,正对上他满怀关切的目光,怔了怔,缓而感受到指尖的温度,忙扬唇,以温柔的视线回应:‘我没事。’
邵宴清的神情稍有放松。
许嘉这才看向警察,轻声说:“没错,就是他。”
对方颔首,指尖敲点两下书页,说这样就全对上了,男人接受巨额款项的源头账户就属于邵平南:“这起案件与十年前的山火案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们合理推测,邵宴铭的死或许并非意外。”
话落,邵宴清的神情骤降。
许嘉试图握住他的手,却被他指尖的凉意惊得一颤:“宴清......”
邵宴清沉默。
女警合上文件,起身看向许嘉,声音轻而真诚:“许小姐,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来者离去的脚步声渐远,窗外翠鸟的啼鸣愈加清晰。
一秒,两秒,三秒......
邵宴清始终一言未发,藏入阴影的拳头轻微发抖,半晌,才恍然启唇。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嗫嚅着难以言语:“我,兄长—”话音戛然而止,苍白的唇再封不住哽咽。
许嘉抱住他,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肩。
邵宴清彻身一颤,喉结滚动两下,开口仍是哭出声来。他弯下腰,像受尽委屈的孩子般放声哭泣,却用尽全力抱住许嘉,像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已然无从关注时间的流逝,直到夜幕覆盖天色,如潮的悲伤才缓而退去。
屋内寂静,许嘉依偎在邵宴清怀里,看向他泛红的眼眶,微微蹙眉,用指尖描摹他的眉眼,嘟囔:“看,你都哭成兔子了。”
邵宴清撒娇似地蹭她:“不好吗,这样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
许嘉笑,抚着他的短发想推开他的脑袋。
邵宴清仍在往前凑,温热的鼻息扑向她的面颊。
许嘉耐不住痒,一个劲地朝后躲。
两人像在玩一场你追我逃的幼稚游戏,亲昵地欢笑着,在对视时相拥亲吻。
没有什么比肌肤相亲更能传递感情,当呼吸交融时,心跳的共鸣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