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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刘科客套地说,言语中有种特意营造出的生疏。
    许嘉将感应牌递给他:“这是邵宴清的房卡。”
    刘科忙点头道谢,笑着,满怀感激地说:“许小姐目前住哪,我们送您回去。”
    许嘉避开他的视线:“不用了。”
    刘科却坚持:“女生走夜路实在不安全,你等等,十分钟后就出发。”
    话落,刘科就极快地奔向大厅,丝毫没给她回绝的时间。
    许嘉站在旁边等。
    没多久,身后就传开响动。
    邵宴清急匆匆地朝前跑,目光从东扫至西,似乎想要在黑暗中寻找什么宝贝,神情格外急切。
    许嘉招了招手。
    邵宴清这才看过来,胸口仍在急促起伏,断续的字节已滑出唇齿:“许,许嘉,你还没走啊。”
    刘科掩唇咳。
    邵宴清一愣,笑着说:“快上车吧,我们,我送你回去。”
    许嘉礼貌地道谢,将地址发给刘科,再次抬头时,后座的车门已经打开。
    邵宴清:“许嘉,请坐。”
    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说话。
    许嘉看向窗外的风景,透过玻璃上的倒影,悄悄打量着邵宴清的侧颜。
    邵宴清大概是有些困了,没精打采地依靠着车窗,时而摇晃脑袋,像是在借此打起精神。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到达霍思思所在的小区。
    许嘉刚握住车把,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声。
    邵宴清轻声说:“再等一等,很快就会结束。”
    拉动车门的手顿住,许嘉稍许启唇,半晌,只是轻嗯作答。
    她想,邵宴清已然理解了她的意思,这样就足够了。
    如果让他们的关系得不到答案,那么就将一切都交给时间。
    许嘉正准备向前走。
    邵宴清又叫住她。
    她回头,借着车灯的亮看向他的眼睛。
    邵宴清笑:“新发型很适合你。”
    他们谁也没有明说,却都在等一个能重新开始的契机。
    邵阳去世的消息于两周后见报,媒体用‘大匠陨落’来形容他的离世。
    许嘉在新闻里看见身穿黑西装的邵宴清,他手捧白花,表情肃穆,走在一众吊唁人群的最前面,面无表情地像是感受不到悲伤的机器。
    又过两日,剧组传来人员变动的消息。传言说是邵平南夺权,想要彻底打压邵家年轻的晚辈,而决定不许允许新项目开机。
    霍思思焦虑得睡不着觉,成天哭喊着祈祷,表示如果邵宴清能挺过去,她将彻底臣服于邵氏。
    许嘉的心情格外平静,只是在她难过时,出言安慰两句。
    霍思思问:“到手的机会就要没了,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许嘉轻轻摇头。
    霍思思深表不解:“你就这样相信邵宴清?”
    许嘉想起那双在夜幕中望向自己的眼睛,垂眸莞尔:“嗯,我相信他。”?
    第84章 天鹅
    ◎“我在。”◎
    霍思思的嘴里似塞了颗鸡蛋,张开的唇半晌也没合上:“你,你难道还喜—”
    许嘉用葡萄堵住她的口,顺势截断了那未说完的话。
    霍思思像是要表达愤怒般,瞪圆眼睛看她,却是乖乖咬着葡萄,一副任君摆弄的状态。
    许嘉笑,继续将剥完皮的果子递给她。
    霍思思接连吃了两颗,眉宇间的气恼这才散了,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说‘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许嘉:“邵宴清最在乎家族名声,他不会允许有人用任何手段去损害邵氏。”垂眼,撕去葡萄的外皮,“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利己主义者的决心。”
    霍思思:“可邵平南也姓邵呀,说到底还是他的长辈呢。”
    许嘉摇头:“邵平南不一样。”
    霍思思:“为什么?”
    许嘉用湿巾擦手,笑:“每个豪门家族都会有秘密吧。”
    霍思思被激起了好奇心,身体前倾,眼里只写着四个字‘快多说点’。
    许嘉仰装没看见她的期待,就要站起离开。
    霍思思诶了老半天也没得回应,伸手去拽她的衣袖:“跑什么呀,把话说清楚再走。”
    许嘉抬手,用指尖抵着她的额头,一点一点地向后推:“少关心八卦,不该知道的就别问。”
    霍思思故作幽怨地瞅一眼她,倒是乖乖闭了嘴。
    8月21日。
    媒体刊登对邵平南的专访,用‘拯救落败家族的英雄’,来形容这个阴险狡诈却故作坦率的男人。
    8月25日。
    新看点发表邵氏的声明,表示《天鹅》项目会继续推进,绝不会辜负影迷们的期待。
    有记者以此询问邵平南的看法,对方笑着回答,说不会在意这种小孩的把戏。
    8月31日。
    新看点爆料,邵平南有偷税漏税的嫌疑,并且参与制造了十多年前的山里纵火案。
    “‘英雄还是恶鬼,一切都未曾约定。还请邵平南先生正确面对质疑,将真相还给大众。’”
    霍思思念完文稿的结尾,转头看向许嘉,“诶,这位名叫丁博的记者很有文采嘛。”
    许嘉随音乐的节奏做塑型瑜伽,手臂举过头顶时,轻轻地嗯了一声。
    9月1日。
    9月2日。
    3日......
    邵阳的死亡已然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邵宴清似乎彻底与邵平南决裂,开始不留情面地‘抨击’这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