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那小伙子,运气有点不太好,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克罗地亚的情况,当然指的是足球俱乐部这方面,他先前就被克罗地亚国内最大的俱乐部,也就是萨格勒布迪纳摩给相中了,当时03年的时候,我得到那笔转会费和球员名单,转会费的大头就用在卢卡身上了。”
高飞鸟在这里听着自己弟弟毫无感情的翻译,又见着面前的老人忍不住地叹气,不由得好奇地问:
“为什么这么说?我刚还在想他的身体比较单薄,要是按照我自己的经验,我会建议这名球员增加一些体重和肌肉,以保持自己的对抗性,否则的话,在赛场上特别容易吃亏。”
“这就不必担心啦,是的,这小伙子看上去挺瘦,是不是?但是没有哪个球员能够轻易地击倒他——就像是苦难给他带来的不是伤痛,而是更加完善的自己,当时可真是讹了我一大笔钱,不过也幸亏没说什么不可售卖,虽然在我心里,卢卡是不能挂牌出售的,但是萨格勒布迪纳摩的管理人不是这么想的……虽然他看出来了卢卡的天赋,但是没办法,谁让钱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呢?”
高飞鸟微微点头,听着有关于钱的话题,他总是会感到十分哀伤:他所在的俱乐部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财运,其实这话说得像是他带过很多俱乐部一样,实际上就只有平琼的流星。
高飞鸟作为俱乐部顶头老板亲自从大学生人才市场(甚至没到人才市场,就随便一条路上逮到的,像是宝可梦逮捕)带到流星的,而他甚至承担的还是总教练的名头——在平均年龄几近六十,三四十会被称为少帅,五六十岁算是资深,七十岁比比皆是的足球教练里面,二十多的高飞鸟就是那个最大的特例。
而平琼给他的信任,也确实让人羡慕就是了。
当时不止一家俱乐部在后面就等着看笑话,富家千金从父亲手中继承到了俱乐部,然后随便找了个没毕业的学生来当总教练,这话怎么说怎么不通顺,甚至还有相熟的朋友互相打赌,赌这一对搭档什么时候能拆伙,然而三年的时间,让高飞鸟从一个青葱学生变成了一个辛劳的靠烟吊命的有白头发的工作狂,业内人士听到他的工作内容都要感叹一句“这就是发挥铁人精神”和“他怎么还没猝死?”
而平琼也从一个留着橘色头发的时髦女青年,变成了一个留着橘色头发,黑眼圈严重的时髦女青年。
总之,令人唏嘘。
而高飞鸟也不止一次地建议平琼女士跑派出所改个名字,虽然建议一次就要驳回一次,但是高飞鸟依然锲而不舍,并且迷信地认为只要老琼不叫“贫穷”,而叫“富贵”,他们的俱乐部的经济情况说不定会好得多,
……当然,迷信不可取。
但无论如何,他在流星的时候,总是会受到各种各样的跟钱挂上钩的制约。
一线队自然不用说,球员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流星这支球队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矛盾是一件长远的事情,至少高飞鸟就任总教练期间,没有任何头绪去解决,只是有球员提出加薪需求的时候,一脸微笑建议他们去找老板。
——虽然,他的球员更愿意把“微笑”称作“狞笑”罢了。
除了这些能够扔给老板解决的问题之外,最让高飞鸟头疼的就是青训营过于大的开支,平琼女士似乎只继承了俱乐部,她并没有像是国内别的足球俱乐部老板那样,手下还有着丰富的别的产业。
她手上唯一称得上是“资产”的存在,就只有流星,而她也是在尽心尽力地经营着流星,这些都是高飞鸟十分赞赏和欣喜的,而对于老板做出的决定也总是无条件支持,其中包括却不限于扩大青训营规模,承担小球员俱乐部内生活的成本,以及给家庭困难的小球员亲属找工作。
看起来这些问题都很琐碎,但是实际上,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因为平琼女士在校园里逮到高飞鸟这只ssr级别的宝可梦之后,国内的俱乐部运营似乎就完全不需要自己的操心,于是就用着自己1.0的好视力漫山遍野地飞行,找到一个好苗子就打包带到青训营。
带到青训营之后,难不成就把孩子扔在草地上不管?那也不行,于是平琼女士十分具有先见之明地拿出了宿舍的钥匙,还补了一句:“要不要再修个厨房……呸,食堂?就让孩子们来食堂吃点有营养的、丰富的搭配,前提是不准放糖。”
食堂需要工作人员吧?这些工作岗位空出来接受了一批孩子们的母亲的就业,但是仍然还有一些孩子的家庭不足以支撑他们选择足球为职业,平琼就干脆支了些钱去开纺织厂,至少这也算是一个进项。
要知道,国内的比赛大多不挣钱,门票的钱杯水车薪,根本不够俱乐部的收支平衡,平琼就只能靠着开医院(?)和卖球员这两个没有任何问题的行动,给自己的青训营赚钱。
久而久之,流星俱乐部似乎就变成了流星青训营的子公司了(?)
而俱乐部连连的胜果也让平琼的经营愈发顺利,这其中少不了高飞鸟对球员的,诚恳与良好的教育(“你这个月的工资是不想要了吗?”“假如我们这场赢下来,然后下场手到擒来,第三场平琼女士来看咱们的比赛,然后咱们因为胜利而自信地赢下下一场,平琼女士说不定就会给咱们发工资!”等一系列话术),至少高飞鸟和平琼都是这样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