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吟雪抱过被衾想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随后也准备起身了。
她昨日睡得不怎么踏实,昏昏沉沉地往前走。
寻常楚珣这个时候都已经不在了,是以闻吟雪今日也下意识往隔间走。
细微的水声停滞,闻吟雪刚刚走至隔间前,霎时间感觉似有若无的遐草香味扑面而来。
并不浓重,很淡。
她站在门口,与刚刚沐浴完的楚珣对上视线。
他寻常洗漱完,都是连一丝一毫地肌肤都不露,至多也只是露出一点儿脖颈,很小的一片,全然一副很是贞洁的模样。
但此时的楚珣,身上的寝衣的扣袢随意地耷拉着,衣物松松垮垮地穿着,他手中拿着巾帕,听见声音,朝着门口看来。
一滴水珠,从他的下颔滚落至锁骨,最后悄无声息地没入腰间,再也寻不到踪迹。
他的身上带着一点儿湿濡的痕迹,腰腹线条流畅,肤色极白,萦绕着刚刚沐浴完的热气,腰带束出窄腰,潮湿的热气浸没在他肌肤之上。
闻吟雪从来没看过楚珣裸露这么多的样子。
好像还挺,秀色可餐。
她愣在原地,纤长的羽睫扇动,半晌了还有点不太确定地又看向楚珣的脸。
和她想象的好像还挺不一样的。
毕竟他穿上衣物的时候很是清瘦。
一点都看不出来脱下衣物是这样的。
她看得时间有点久,或许已经有点习惯了,楚珣面色如常地抬手压上扣袢系上,随手拿了块干净的帕子兜头盖在闻吟雪脸上。
眼前瞬间被遮掩,只能闻到遐草的香气,还有或许是从他身上滴落的水珠声。
闻吟雪抬手拿下帕子的时候,楚珣已经穿戴整齐,手指还放在最顶端的一个扣袢上。
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
闻吟雪总感觉他这样的视线,总是带着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可能也是没想到会被她看了身子吧。
但她也不是故意的。
而且看一下就看一下嘛。
她又不会上手摸。
相对无言。
闻吟雪感觉自己这样是有点不好,只能底气不足地先开口道:“……你穿完了?”
楚珣抬步走过来,轻描淡写地嗯了声,“你现在轻薄我的方式,倒是越来越多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
楚珣啊了声,靠近她问道:“闻大小姐不要和我说你是一时忘了我在这里,所以才推门进来的。”
怎么把她的话给抢了。
但事实就是这样。
之前闻吟雪醒来的时候,楚珣一般都不在了。
她今日睡得昏沉,全然是习惯使然地往前走,推开门的时候没想到他现在人在这里,若是知道,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进来好吗。
而且她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岁末打铁花的那些匠人穿得比他还少呢,整个上身什么衣物都不穿。
他刚刚那身上还穿着寝衣呢,顶多也就是胸前的扣袢没有扣上而已。
闻吟雪虽然问心有愧,但看他现在咄咄逼人的样子,忍不住道:“你猜错了。其实我不是忘了,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办吧,你直接报官抓我算了。”
“……”
楚珣沉默片刻,随后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啊。原来是这样。那我还挺没想到的。”
“现在为了轻薄我,闻大小姐居然连牢狱之灾都不怕。这么发展下去
,谁知道你以后还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闻吟雪敷衍地嗯嗯两声,顺着他的话答道:“其实我也不想的。这不是看你长得还算是有点姿色么,有句古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眨了眨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
今日回门,闻吟雪特意选了那件卷云纹锦白襦裙,对着镜中看了看自己,准备等会用完早膳再上妆,就只先上了一点淡淡的口脂。
她指尖沾了一点儿的口脂,涂抹在唇上。
随后才看向倚在门边无所事事的楚珣道:“你要不也穿那件卷云纹锦白圆领袍?”
楚珣掀起眼睑看了她一眼,“怎么?”
闻吟雪诚恳地道:“因为我觉得你穿那件特别俊俏。”
楚珣笑了声,“特别俊俏?”
闻吟雪连连点头,“嗯嗯。”
楚珣道:“我不想呢。”
他视线飘到她身上,语气懒散:“我现在你都这样了,我要是再俊俏点,还不知道你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他在‘这样’这两个字上似有若无地咬重了点。
闻吟雪忍了忍,忍辱负重地对楚珣道:“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今日回门,你我最好能面面俱到地表现出来很恩爱,能穿类似的衣裳不就是很一目了然嘛,一看就很般配……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换?”
楚珣倚在门边,靴子抵住门沿。
随后看向闻吟雪。
今日的衣裙颜色很淡,她还并未上妆,只淡淡涂了一点儿口脂,颜色不重,只是薄薄的一层。
此时唇微微张开,一瞬不瞬地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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