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快点吃饭。”我催着?他赶紧吃饭,“不?新?鲜就不?好吃了。”
父母和孩子的缘分,其实很难像手链那样断掉。
即便是我费了很大力气拆开?那条手链,到最?后一刻它们还是吊住了夏油杰,撑了好久才断掉,并且没让他当场摔死。
某种意义而言,他们不?仅没有放弃夏油杰,甚至还保护了他。
只是这些,我都不?能再对夏油杰讲。
……或许还要很长时间,才能跟他提起他的父母。
夏溪住院一周,夏油杰瘦了四斤,憔悴了一大圈,胡子拉渣,像个大叔。
好在那次之后,夏溪的身体就逐渐变好了。
两个孩子长开?了,软软糯糯的,一点也不?像水猴子了。发色和眸色都遗传夏油杰,眼型却遗传了我,夏油家的小眼基因?被彻底稀释掉了。
夏油杰对孩子很有耐心,除了照顾小的,也坚持每天?给菜菜子和美美子读她们爱听的睡前童话,洗澡之前陪贤治在楼下玩摔跤,把每个孩子都养得很精细。
*
半夜我口渴起来喝水,客厅的灯亮着?,走出去之后看到夏油杰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在哼儿童曲子哄他们。
“爸爸虽然不?懂胎教?音乐,但是现在有给你们唱歌哦,好听吧?”
他一会儿蹭蹭这个,一会儿蹭蹭那个,把两个孩子哄得乖乖睡着?了。
回头看见我,我朝他竖起大拇指:“我都想叫你一声爸爸了。”
他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摇篮车里,才小声对我说道:“瞎说什么呢,以?后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影响不?好。”
我无话可说,啧了一声。
现在真当爸爸了,我赶着?叫他爸爸,他都不?稀罕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他说的是我明天?开?始出差的事。
“哦,收拾好了。”
其实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森鸥外抠门?,但中原中也不?抠门?,出差需要的东西,即使在家里不?准备,到了那边再买,他也会给我报销的。
于?是我只带了钱包充电器护照和换洗衣服。
夏油杰不?放心我的生活自理能力,打开?箱子又检查了一遍。
话说这种怀疑就很没道理,好歹我也是独立生活过十年的人,现在被照顾得像个巨婴。
……果然。
在看到空荡荡的行李箱时,夏油杰眉头一皱,就开?始往里面塞东西。
晴雨伞、薄外套、耳塞、眼罩、防晒霜、零食……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的行李箱,从扁扁的塞得鼓鼓囊囊的,最?后还想往里面塞一个毛绒玩具,塞不?进去了。
“要是丑宝还在就好了。”他叹气。
丑宝是那只很能吞的丑陋咒灵,据说也是夏油杰从伏黑甚尔那里捡漏的。
猴子的称呼、丑宝、游云、入赘的台词,全?都是伏黑甚尔的专利。伏黑甚尔,永远的神。
“你干脆让我拖家带口去伦敦吧。”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袋虾片,拆开?吃了起来。
虾片很美味,我也喂了他一片。
“铃溪,你……”夏油杰犹豫了半天?,问道,“你可不?可以?不?去?”
他的声音很轻,一瞬间我以?为我听错了。
“在撒娇吗?”我又吃了一片虾片,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不?行哦,我要赚钱养家呢。”
“我很快会去找工作,我养家就行,你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夏油杰像作出保证一般,“阿姨推荐我去榊先生的公司当销售。”
销售……?
夏油杰当销售?
我脑中顿时浮现出他穿着?五条袈裟,坐在荼蘼教?里胡说八道的样子。
“是正规销售。”大概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夏油杰解释道,“金牌销售是很赚钱的。”
野心不?小,八字还没一撇,就想着?金牌销售了。
我笑了笑,反问道:“我不?去mafia工作,你觉得森先生会放过我们一家?他看上去比较热衷慈善?”
夏油杰被我问得噎住了。
“森先生和mafia帮了我很多忙,我得兑现自己的承诺。况且我和他之间定下了束缚,我得去工作的。”
“抱歉,都是因?为我——”
“不?是的,不?是因?为你。”
我最?怕的就是得到夏油杰的内疚。
他必然会觉得我被mafia捆住去工作,都是因?为当初为了救他和森鸥外提条件。
但其实不?是。
“这是我的个人选择。”
选择森鸥外,选择港口mafia,都是我自己的事。
我想证明我虽然是个没有异能咒力和体术的人,可我不?是弱者,我也有用处。
mafia在旁人看来虽然是黑暗,但它很适合我,在处理夏油杰的事件上,我毫无心理负担。
我并不?讨厌为mafia工作,我也不?受正论拘束。我不?怕被森鸥外当成棋子,他和我流淌着?一样的血液,我们可以?为自己守护的东西牺牲一切,哪怕动摇别人的利益。
当然,我会向他证明我是非常重要的棋子,不?能随意舍弃。
“杰哥啊,对我有点信心吧。”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以?前你出任务去祓除咒灵时,我可是对你很有信心的。”
现在立场转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