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mafia也还没有得到营业许可?证。”
特殊组织的营业许可?证需要政府颁发,像港口黑手党这种地?下组织,除非立下功劳,否则很难得到认可?。
“你想杀了夏油杰来得到营业许可?证?”
“我不杀他。”森鸥外淡淡道,“他的实力?很强,mafia出手,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我想要白拿。”
白拿,不要脸到让人想打他。
“夏油君如果不在了,荼蘼教大?乱,等那时mafia对其进行镇压,不仅能接手它?的财产,或许还能得到赏识,拿到营业许可?证。”说?到此处,森鸥外的声音变得很轻,“当然也有别的办法?拿到营业许可?证,只是这个方法?不会伤害其他人。”
“恐怕你没有白拿的机会。”我冷冷道,“你如此理直气壮,就不怕我告诉夏油杰?”
“你不会的。”森鸥外十分肯定地?说?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别说?的你很了解我。”
他关上了窗户,回?过身来看我。
“你知?道夏油君这次行动的目标吗?”
“特级咒灵?”
“是,但那只特级咒灵附身在一名叫乙骨忧太的高专学?生?身上,”森鸥外垂眸,“夏油君要杀了对方,才能得到咒灵。”
四周一下子?静下来,静到能听见窗户边的茉莉上的雨露滑落在窗台的声音。
“十年前,他对生?养自己的父母下手。十年后,他又对培养自己的高专下手……”
森鸥外还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看向窗外,雨下大?了,模糊了视线,因此我只看到,茫茫的夜,茫茫的水。
第六十章
屋子里开了暖气, 但我还是觉得冷,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下意识地抱住膝盖,这个动作让我蜷成了一团球, 自己抱团取暖——不对, 加上肚子里的两个, 是三个人在抱团取暖。
一个孩子突然变成了两个孩子,就像买了一瓶汽水, 打开盖子, 看到“再来一瓶”的字样一样神奇。
他们会在肚子里为了争地盘打架吗?会互相触碰对方吗?会啃对方的手指和脚丫吗?
我在心里想了很多细枝末节又永远得不到解答的问题, 除了孩子们的父亲, 我大?概不会和?任何?人讨论?这些问题——本该如此。
过了很久, 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响起?。
“你说的, 是真的吗?”
其实基本可以确定了,森鸥外没有说谎, 他坦诚到连自己打算白拿荼靡教的事都直接说出来了。
“是。”
森鸥外微微耷着眼?皮, 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辨他眼?中?的慈悲。
“所以我想阻止这样的惨剧。”
他走到桌前?, 倒了一杯茶, 然后将杯子递给了我。
“谢谢。”我捏着杯子, 水是热的, 指尖渐渐有了暖意,“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忙?”
他否定了我和?夏油杰的全部过往,概括为一支赔本无望的烂股, 在最优解的计算公式面前?, 我无话反驳。
高专的学生乙骨忧太,我也不是不认识, 不久之?前?,我还在高专的宿舍里,见过他和?另一名少年,狗卷棘。
甚至那位可爱又寡言的少年,在今天中?午,还发来了一张他画的大?兔子照片给我看。
“铃溪小姐,你不妨分析一下夏油君的下场?”森鸥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抛了一个问题给我。
夏油杰的结局……
这是我最不想面对的话题。
他还能?有什?么下场呢?
我原本幻想过,他能?在伊哈特伯村的山水生活中?放下执念,忽略掉一些令人伤心的过去,安安稳稳继续我们可能?不会很长的人生,然而他从那里出来之?后,又直奔主题,变本加厉。
“逃避不仅可耻,也无用。”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森鸥外言辞犀利地指出,“铃溪小姐你比谁都清楚他的下场,只是你不肯面对。”
“他的下场……”我凝视着手中?的杯子,轻声说道,“就是死路一条啊。”
以前?的罪行或许还可以因这十年来没犯什?么大?罪而让咒术届睁只眼?闭只眼?,但现在他要对高专和?学生下手,不用说其他人,他的挚友五条悟也不会放过他。
我如此卑劣,即使到了这一步,我都不想去思考夏油杰可能?会死的现实。换成任何?一个人,倘若有他一半的罪行,我早就咒对方死一万遍了。
护短真是全天下最丑陋的行径。
“没错。”森鸥外表示赞同,“不管夏油君如何?选择,他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嗯。”
“如果夏油君幡然悔悟,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原谅自己弑亲的行为,必会以死谢罪。如果他执迷不悟,坚持去高专杀乙骨君抢夺特级咒灵,那么他就会被咒术届合力?绞杀。还有另一种可能?——”
话到此处,森鸥外的声音沉了下去,“就是夏油君成功杀了乙骨君,得到了特级咒灵,这样的结局,铃溪小姐你敢看吗?”
我的眼?前?勾出了一幅画面。
左边是被无数咒灵包围的夏油杰,右边是乙骨忧太、狗卷棘,还有很多模糊了面容的咒术师。
画面上没有血,却从中?间笔直的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