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没有办法。
无论是?催眠师,异能力者,还是?连同御三家?的咒术师,没有人能抹消我的那段记忆。
一个异能力者试图用异能力让我忘记,自己却被?反噬失去了部分?记忆。
——你的意志力太强了,基本?凌驾在身体和感觉之上,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上一次看到罗宋汤和蛋糕时?昏倒,是?我装的……不?,也不?算装。
其实我本?可以不?昏倒。
我可以用理性压制感性,这种事成了一种可供选择的东西。
但大多数时?候,我不?想这么做。
初秋微凉的风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很多年前,我独自一人躺在五条悟家?的院子里,看着?流云爬过天空。
我知?道自己生性狡猾,我能从别人细微的话语和表情?里,捕捉到很多讯息。
就算是?一时?无法理解的东西,我也能过目不?忘。
我盘算着?很多事情?,我该如何离开那里,我该如何吸引那个六眼孩子的注意力——听闻他是?五条家?的独子,也是?未来?的家?主。
我得和他做朋友。
我想要出去。
我想要自由。
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虽然这并没有瞒过五条悟的眼睛。
但他还是?帮了我。
——为什?么你是?小孩,却没有小孩的样子?
他这么问过我。
有一天,天上的流云消失了。
我幡然清醒。
我其实不?想成为一个狡猾的人。
我想要成为一个被?照顾妥帖,不?再需要狡猾的人。
我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可以傻乎乎的挨着?他,过完这一生。
第四十二章
“贤治, 现在开始上色了。”
我?在陪贤治画画时,夏油杰就懒散地躺在旁边,看着我?们画。
他现在除了每天胡乱讲经、帮上门求助的人祓除咒灵之外, 剩下?的时间都和我?们在一起, 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
——虽然他暗中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夏油杰扔了一根红色的蜡笔给贤治:“太阳用红色涂。”
“我?喜欢紫色的太阳。”贤治不听劝, 埋头哼哧哼哧用绿色的蜡笔涂着。
“错了,太阳是金红色。”
“没关系啦。”我?打?断了他的话, “太阳是什么颜色的, 都是我?们眼睛看到的, 也许它本身并不是金红色的, 你为什么不听听贤治涂成紫色的理?由呢?”
“因为夏油爸爸的眼睛是紫色的, 所以我?喜欢紫色!”
贤治的这个答案,差点让夏油杰老泪纵横。
“真想就这么过一辈子。”我?听到他轻声感?慨。
但他的声音太轻, 我?怀疑是我?听错了。
“铃,你的眼镜呢?”
贤治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关于疑问, 然?后很快会被夏油杰转移话题。
“在这里。”
夏油杰拿出?了一副眼镜给我?, 和之前五条悟送的那?副差不多,但戴上之后, 我?看不到肩膀上的花——在这里应该是有一只咒灵的, 用来?不断消除让我?难过的回?忆。
尽管如?此, 试探却?依然?没有停止。
比如?他每天都会带我?去地下?室, 在那?间和他老家一模一样的屋子里,喝下?午茶。
比如?在我?专心?看书的时候,会对着我?的背后突然?说:“猿辅导么。”
我?只能抬头疑惑:“你说什么?”
又?比如?……睡觉。
其实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就是这里。
现在的我?“忘了”夏油杰弑亲的事, 没有道?理?不和他睡一个房间。
我?不仅不能怕他, 还得表现的十分依赖他,才?不算崩我?的人设。
“不是说进了荼靡教就不能谈恋爱和结婚吗?”我?试图用他告诫我?和江户川乱步的那?番话来?告诫他。
在我?的认知里, 关于江户川乱步的部分,不算是难过的回?忆,所以可以保留。
“允许内部消化。”
“教主不是更应该以身作则吗?”再多说下?去,我?可能要暴露,只好从为他着想的角度说,“我?担心?别人说你坏话。”
夏油杰笑得像个昏君:“那?就杀了他们啊。”
“……”
“逗你玩的。”夏油杰捏了捏我?鼓起的腮帮子,兴味十足,“铃溪,你在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我?继续装傻,“难道?你准备扣我?的零花钱?”
他可能看穿了我?没有失忆,也可能还在诈我?。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幸好还有个贤治,这个单纯又?耿直的孩子,心?里始终是向着我?的,在看到我?揉眼睛的时候,他认为我?受到了欺负。
“我?要和你们睡一个房间。”
他给自己搭了个小床,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夏油杰好气又?好笑:“你都这么大了,还要缠着我?们吗?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没像你一样啊。”
贤治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也替菜菜子和美美子搭了两张小床。
贤治:“那?大家就睡一个房间好了。”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