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霖习惯了顺从,不敢忤逆他,再一次跪下。高潍走过去,把江霓抗在肩膀上,走到秋霖跟前时,秋霖抱住了他的腿。
“少爷,孩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不,是你的面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莫要太执着,一步错步步错了!”
高潍像踢垃圾一样,毫不怜惜地踢开她。她痛到蜷缩,再没有力气去阻拦他。
高潍去了高苇的房间。他把江霓重重丢在了高苇的床上。
“我知道你喜欢她。”高潍已经快失去理智了,“我现在成全你,只要你能让她怀上孩子,我什么都可以既往不咎。”
即使再难接受,高潍也已经在心里承认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实。可是他怎么甘心成为所有人的笑柄?更何况,他已经是举人了,只要过了父亲那一关,以后整个村子都是他的,再然后他可以去当城主,步步高升。他从小便不服输,如今更不会。
这中间,出不得任何差错。不得已之下,他才想出这个计谋。反正他只是需要一个孩子,名义上是自己的就好。
地上有杯被打碎的茶盏,高苇脸色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在极力忍耐喷发的yu念。
高潍推动着轮椅,走向床边,“我的好弟弟,你已经帮我做了这么多了。再帮我做一件,我以后荣华富贵,便是高家荣华富贵。”
高苇一拳砸在扶手上,“你真的是丧心病狂!亏得江霓喜欢你!早知道你会如此辜负她,我就不该处处忍让!”
“我是在帮你。”高潍松开手,“你看霓儿,那么美。如果我不帮你,你怎么拥有她?”
“我现在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你一半狠心。如果我有,我一定在我康健的时候,把你剁碎!”
高苇手指在轮椅上扣出血了,也不去碰江霓一下,他知道,如果去碰了,那便再难收手了。
“如果你不照我说得做。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们。”高潍已经懒得再多废话了,“反正我失去了名誉,和死也没两样了,大不了,我们一起下地狱。”
高苇十指满是鲜血,他吃力地伸出来,重重地在高潍身上擦干净,喘息未定,厉声道:“报应会来的。”
高潍见他终于动了,笑道:“或许吧。”
没有别的办法,高苇在心里说了无数遍对不起,才将自己的身体撑到床上。颤颤巍巍地去解江霓的衣带。
高苇在行着禽兽之事,可真正衣冠禽兽的,是那个什么也没做,站在一旁的高潍。高潍真的特别擅长伪装,这种时候还能装出正人君子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和他无关。
池鸷看不下去了,怒不可遏地问道:“那个鸡精不是说,可以试着去改写吗?你看现在是时候了,我可以行动了吗?”
白泽冷声道:“你还在等什么,等我亲自动手吗?”
话音未落,池鸷已经拨开屋顶的砖头,从缝隙间跳进房内了。
第11章
池鸷跳下来那一刻。空间的景象变得扭曲,不知不觉间,四处的白光遮蔽了所有多余的事物。与此同时,白泽也跳了下来。
在场的人,好像互相看不见。五个人在白光之中,各自为营。
高潍看着高苇的每一个动作,逐渐变了脸色,大约是看不下去了,板着身子逼迫自己离开,消失在白暮中。
池鸷喝道:“高潍住手!”他试图拉近距离,可是前面的场景与他始终间隔同样的长度。
两边如同有道看不见的屏障,阻断了任何交流与触碰,他们只能单方面看见那边,池鸷的声音对高苇造不成任何影响。
高苇解开了江霓的外衫,手和嘴唇在不停地抖,嘴里一遍又一遍道:“对不起,对不起……”
池鸷和白泽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江霓惊醒的样子,她在挣扎。
“我们什么都不能改变。”池鸷有些挫败。
白泽宽慰道:“不必自责,这是一百年前的事,并非现在发生。”
等从白光中出来,他们又回到了屋顶之上。又见高老爷带着郎中走进屋内。
这次带来的是好消息。
郎中为江霓把完脉,祝贺道:“恭喜高少爷,夫人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
江霓神色正常,甚至带有轻微地笑,她没有回应郎中的话,看着高潍道:“相公,我有孩子了,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高潍在郎中宣布的那一瞬间是高兴的,听见江霓意有所指的话,笑容僵在脸上。
江霓嫁进来一年多,高老爷头一次和和气气跟她说话。
“好好修养,注意身子,万事不必操心,交给我们去做。”高老爷似乎能透过江霓的肚子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江霓垂眸道:“相公,我想出去,去看看我爹。”
听到这句话,高潍表情更僵了,不自在地道:“你现在初有孕,不适合出门,稳定了再说。而且,你父亲有我照顾,你放心就好。”
江霓知道高潍的“照顾”定不是好事,只当他又在威胁她。可怜她一直待在消息封锁的高宅,不知道爹爹已经枉死的事。她道:“好,那等我稳定了,你一定要让我见我爹。”
等高潍被高老爷叫到书房去谈话后,江霓才收起了那假笑。她疲惫地看着地上,伸手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
“你来的不是时候。”江霓喃喃道。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屋顶有动静。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她直接冲着屋顶道:“哪里来的毛贼!”